爱的扑满本人 爱的扑满吉他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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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这东西,一旦沾上手,就没有人能放下来。谁会觉得自己手上钱多,哪个不嫌自家钱少?如果有一天,坦然放下钱,那人不是成了仙,就是做了母亲。
在母亲眼里,钱已失其原形,化身为一个隐秘的扑满。母亲倾一生之力,将之储满,最期待的是它碎裂的那一刻。
?1988年,我到乡里上初中,因为寄宿,家里开销陡然增大。那时起,母亲开始了漫长而艰辛的倒卖活动。从这个集市收买鸡蛋,存在家里,转天提到另一个城镇上去贩卖。一个来回,走几十里路,挣一二分钱的差价,捣腾一次,也就挣个块把两块钱。
每周日下午,我去学校之前,母亲都会偷偷塞给我几个两分的或五分的硬币,好让我多买点吃的。气人的是,那时乡镇商品经济很不发达,除了赶集的日子,有钱也买不了吃的。所以,母亲给我的钱,都被我偷偷地放进一个木盒子,藏在床底下。
秋来风爽,我喜欢端个小凳子,坐在屋门口,一枚一枚数我的硬币,仿佛农民在盘点一季的收获。
一晃过了20年,又是秋天,不期然,又看到了当年的硬币。
那些年,母亲老是头疼头晕。2023年8月底,妹妹带她去县医院就诊,经CT检查,发现脑子里长了个瘤子。我把母亲接来南昌做手术,手术费成了大难题。暑假的时候,我倾尽所有,还清房贷,早已捉襟见肘。母亲知晓我情况,死活不去住院,直到所有亲友都来劝,直到乐安县的大表哥给我打来几万块钱,她老人家才勉强答应。
入院的前一天晚上,母亲掏出一个布袋,打开,满含希望地说:“这是你上初中的时候,攒的零钱,你看看,能不能换成大钱?听他们说,1982年的两分钱,一个能换一百块钱。这18个全是1982年的。”
打开一看,全是一分两分五分的硬币,数了数,有50多元,明明记得,我当时才存了五块多。可见,当年母亲一点一点,还往里面存放了不少硬币呢。那些所谓能换大钱的1982年制两分硬币,其实并不能换,我问过很多银行的朋友,他们都说换大钱纯属子虚乌有。
如果那个包布是扑满,那么,打开布包的时候,就像是扑满碎裂一地,其声如磬,仿如天籁。
2023年夏天,造访北方一个小城,这里有个做生意的朋友,用古时候的标准来衡量,属于家财万贯。
他母亲80多岁,还在他小别墅的院子里,种出田园风光来,出产一些当季的瓜果蔬菜。
我说:“你们有福啊,能吃到真正的无公害的绿色食品,真是太好了。”
朋友说:“哪里啊,家里吃不完,老人家还卖钱呢。”
这位北方母亲怎么不知道,儿子家大业大,哪需要她挣钱啊。也许,劳碌经年,到老也停不下来,习惯了吧。
朋友说:“你还别说,老人家攒钱比挣钱厉害。今年生意不好做,公司差点关门,结果,老人家把存折给我,竟然多达80万。公司起死回生,老妈的积蓄有功啊。”
我问:“她哪里这么多钱?”
朋友说:“是啊,我也想不通啊。我老妈说,就是我给她的零花钱,一点一点存着,这么多年,总量就惊人了。”
更加令人惊奇的是,他老母亲还给他预留了十万的存款,一分没动呢。老人家的意思是,如果真有一天,企业做不下去了,有这些钱,也不至于出门讨饭。
如果那一张张存折是扑满,那么,朋友去银行柜台取钱的时候,就像扑满碎裂一地,其声洪亮,状如交响。?
作为女人的母亲,谁不喜欢穿金戴银,哪个愿意穿针引线?谁不喜欢往头上戴花,谁甘心窝在厨房择菜?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钱都是万万不能少的。
作为母亲的女人,?隐藏了自己所有的喜欢和不喜欢,屏蔽了内心全部的情愿与不愿,把日子过成了算术的式子,在岁月深处,把自己凝结成一个充盈爱、希望和惊喜的扑满,期待在某个特殊的日子,一声脆响,碎了一地,瞬间露出财富的本心,馈赠给下一代。
天下母親攒了一辈子的钱,积蓄一生的爱,像是燃尽的烛,把最后一丝光亮,也全部留给自己的孩子,以便照亮他们的前行路。不管是我母亲的50多元硬币,还是我那不差钱的朋友他八旬高龄的老妈存的80多万元,都是用爱凝结而成的扑满……
无法抵达,才是远方
有天午睡,我梦见父亲我俩聊得眉飞色舞,其乐融融。惊醒、坐起、四处张望,我感觉他就在身边,直到泪一颗颗滴落,心渐渐空落,往事连根拔起,飞越时光,飞越……
总被生活中的某些细节击中,甚至是微小的看不见的点,就能让我瞬间无语。父亲节曾看到一父亲和孩子在一起的温馨视频,但这次,我没转发给家人们看,我不想他们和我一样,经受不可抵制的心尖刺痛。
电影里,父亲对孩子解释死亡,轻描淡写说你爷爷啊,他去了很远的地方。远方到底有多远,只读过三年书的父亲无法解释得令我满意,只是电影里那人一直没出现,我才知道去了远方终归不会再回来了。
远到不能再回,到底有多远,是不是天边?
那一刻,我端坐在父亲肩头,不时用小手轻拍他脑门顶,以释放对这个世界的茫然无措。但既然父亲都不知道,我又怎样才能知道呢?
从此便盼望能快快长大。
长大了,我可像小鸟一样飞翔着自由自在闯荡世界,抵达父亲因财力限制而无法抵达的地方。然而到我长大,我却更想重温他抵达过的地方,不管是哪里,我想从他的足迹里了解他,他的苦难他的快乐他的成长历程。先生说他成我未婚夫的那年夏天,曾和我父亲在榨南湖堤挑土围堤,一起度过了好几个日夜。那一时刻我竟妒嫉先生,为什么不是我?
女儿或许明白什么,因此她去岳阳读书第一次在当地游玩时,便没去岳阳楼,却拍了很多我想去但没能去的城陵矶的照片发给我。我想传给父亲看,可惜那时因父母不会玩微信而搁置。只是我没想到,仅仅晚了不到一年,我便再也无法带父亲去那儿了,亦不能与他并肩站在那儿,听他描述他年轻时在那儿修筑大堤的情景。
生命是场角力赛,我们只能用自身力量而不能借工具,哪怕是自然界,哪怕是自身。我不敢再停留片刻,总怕来不及,我时常作无畏的奔跑仿佛有什么在背后追打,我始终死撑着,一点都说不上优雅地坚持着。虽表面上看,我慢了下来,也对朋友说,不要老写父母和故乡的诗歌,长此以往难有新意,得让诗情拓展让心飞翔让梦开放。但我没说,得向往远方。??
因为我怕他诘问:远方是哪里?
安葬父亲回家,我和女儿走了另外的田间小路,而不敢和亲人一同,不忍目睹弟弟跪在大门边接父亲遗像进门。从此,我回娘家,父亲只是高坐在堂屋墙壁上看着我,用一种永远都不会改的微笑,凝视着我或远方。我跪坐在父亲的田埂上号啕大哭,哭自己几天前不顾母亲犹豫、姐姐迟疑而毅然决然把他从医院搬回家,好像盼他早一刻去另外的世界。我残忍计划着,没一点纰漏地把父亲安放进坟墓。在医院里,我劝说他们,以自己时常自夸的口才说服了他们:乡下人骂人,最恶毒的话是“不得好死”;老于户牗落叶归根都是好结局,我一定要让父亲的最后时刻是在他自己床上。
可是呢,泪眼迷离中,我找不到父亲的田了,女儿也迷茫。后来才知,他经年累月劳作的田地,在他去世前被村组改建分给了别人。这次,父亲真走了,再不会回来,他与我们,阴阳相隔,就算用光年,也无法计算距离。
從此明白,为什么大人对孩子解释,那个不能再回的人去了远方,只是因那儿,终生无法抵达。或者就算抵达了呢,就算在他之后抵达,那也不是在同一个地方,就像你的脚下,就是他的远方一样。
用一辈子守候一个夜晚
夜晚像一只扑楞着翅膀的大黑鸟,不断啄着我的眼睛,让我无法入睡。
我就在夜晚里,想起那样一个夜晚。
三九天的风是成群结队张着嘴的小怪兽,四处游荡,又踢又咬,农村老家的门窗老旧,缝隙子又大,小兽的舌头透过缝隙伸过来。
晚饭前,丈夫打来电话说,今晚要加班,很晚才回家,让我照顾婆婆先睡。
一擦黑,我做好饭,对坐在大门口的婆婆说:“咱回家吧,不等了,我们吃饭,一会儿睡觉。”
两个月前,公公因车祸突然离世,婆婆像秋后逢了霜的枯草,蔫了腰身,也萎了脑子。一下子,她的记忆如一列老式绿皮火车,只能孤独地在慢车轨道上行驶,而我和丈夫是她记忆站台上唯一的乘客。
一次,我见厨房里水汽腾腾,锅里的水滚滚地开着,桌案上什么都没有,婆婆却不在。我关了火,四处寻找,婆婆拎着醋从外面走进来,说,我买醋了,我捏好了饺子,素馅,你们爱吃的。
她走进厨房,掀开锅盖,拉开抽屉,转着圈地找。然后茫然立着,嘴里念叨:“饺子呢,我明明捏好了,就等你们回来煮了,我又忘了,放哪儿了,我找找,找找……”
时光这一把剪子把她所有的记忆剪得七零八落,东一片,西一片,南一缕,北一缕,它们像羽毛一样轻轻飘着,一会上,一会下,一会虚,一会实。她伸出手,想抓住,那些羽毛却纷纷飞走了,没留一点痕迹。
大夫说过,脑萎缩就是这样子,近期记忆会越来越不好,拿东忘西,颠三倒四,就连远期记忆也会慢慢消失。
我能想象得到,时间播种到婆婆脑子里的所有人所有事,岁月这架收割机,最终都会残忍而无情地一一收缴干净,片甲不留。空,寂寥荒芜的空,如冬季凄凉的荒野。
我真希望,会有曾经的一些事物,一朵花,一棵草,一件衣,一句话,一份情能顽强与岁月对抗,在她记忆的土壤里扎根,陪伴她,做最后的挽留。
三九天的风还在流浪,看看表,快十一点了,丈夫电话里说,在回家路上了,一会儿也就到了。
我起身,开了灯,裹上棉衣,到厨房给丈夫热饭。当屋的门大敞四开,吓得我惊住,一时怀疑遭了贼,我大声唤着,去推婆婆的门,妈,醒醒,醒醒,咱家来贼了?
婆婆没在!
我懵了,血倒流一样,脑袋似要炸掉,这大冷天,黑灯瞎火的,去哪儿了?
我屋里屋外找遍,甚至厕所都找了,没有,都没有。我不敢想了,满心都是怕。一个七十岁的老人,不识字,脑萎缩,在夜晚里……
一身的冷汗,从心里冒出来。
丈夫回来了,街坊四邻也起来了,所有人拿着手电筒分散开,一个街道、一处房屋、一个角落地呼唤和寻找。很快,风把我们的喊声一口一口吞了下去。我哭了,我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我真想让风把我也吞进去。
我们祈祷,祈祷风停下来,祈祷天亮起来,祈祷老天开恩,祈祷婆婆安然。
凌晨五点的天微微亮了,寻找的范围越来越大,从村里到村外,从大路到小路。我们的寻找唤醒了村庄,唤醒了田野,唤醒了太阳。
天亮了,阳光饮尽最后一滴夜的黑,而我们心里的黑夜像无边无际的海浪压过来。我们只能回家,准备报案。
家的大门开着,灯光亮着,厨房有烟火冒着,这人间的烟火让我和丈夫奔跑着追过去,婆婆扛着一肩的霜花,正在烧火。锅里水滚滚沸着,如我内心翻腾的泪水。
“妈,你去哪儿了?这一宿。”
“找你爸,你爸半夜都不回,我担心,接接他。”
2023年12月15日的夜晚,公公遭遇車祸,未归。婆婆在家捏好了饺子,素馅,烧开了水,盼归。
从傍晚到深夜,从深夜到黎明,婆婆整整找了一夜,等了一夜,盼了一夜。余生,她的记忆里只有一个夜晚,那是她生命的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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