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贝察尔数萝卜的精灵读后感 留贝察尔数萝卜的精灵主要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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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贝察尔数萝卜的精灵读后感 留贝察尔数萝卜的精灵主要内容(一)
一
很久很久以前,在巨人山的深处有一个山神,他掌管着山里的全部财富,统治着一个地下王国,王国的居民都是矮小的精灵,他们都是优秀的铁匠。
有一次,山神离开地下玉国,到地面上去看看。他在群山中信步走着,偶然往西列齐亚一望,看见了爱玛公主。山神对美丽的公主一见钟情,从此后就日夜思念,决心要抢走公主。
一天,爱玛同女友一起在林中的小溪里洗澡,刚跳入水中,山神就用魔棍碰了一下水面,溪水突然翻腾起来,把公主卷到了地下王国。
公主到了地下王国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她身边什么都没有,山神可以满足她的任何要求,但公主还是因为见不到人而寂寞。
一次,山神拿来了十二个萝卜和一根魔棍对公主说:“你只要用魔棍打一下萝卜,它就能变成你所盼望的人!”
爱玛用魔棍打了打一个萝卜,萝卜变成了她最想念的女友。这下爱玛可高兴了,她又把九个萝卜变成了自己最要好的女友,最后两个萝卜变成一只猫和一只狗。精灵王国沉闷的王宫里开始有了生气,爱玛不再感到寂寞了,每天有说有笑,玩得很痛快。
过了几天,爱玛发现她的女友们精神萎靡,一天比一天苍老了,过了一个星期,她们不用拐杖简直不能走路,猫和狗也几乎走不动了。爱玛很伤心,就向山神诉苦。
山神说:“很遗憾,我无力帮助你。当萝卜里有水汁时。你的女朋友就能年轻。”爱玛心里很不高兴:“现在我可怎么办?要我服侍这些残废人?”
山神说:“不用你操心。”他挥了一下魔棍,爱玛的女友、猫、狗一下变成了皱皮的干萝卜。
“我现在要寂寞死了。”爱玛哭着说。山神劝她:“你不要弄坏自己的蓝眼睛,眼泪会使眼睛变红的,我今天就给你弄来新鲜萝卜,你又可以把它们变成你喜欢的人!”
冬天还没过去,山神找遍了整个地下王国,找不到一个新鲜的萝卜,爱玛又寂寞了,她心里十分气恼。
山神弄到了一些萝卜籽撒在田里。为了使天气变暖,萝卜长得快些,他叫地下火来帮助,这样,萝卜就日夜长着。过了不久,山神神气地给爱玛拿来了第一个成熟的萝卜。
聪明的爱玛把这个萝卜变成一只喜鹊,对它说:“你飞到地上王国,去找我的未婚夫,叫他三天后带一匹最快的骏马,在五月山谷等我。你快去快回。”喜鹊飞走了。过了三天,它飞回来直着嗓子叫:“未婚夫在五月山谷里等你!”
爱玛朝喜鹊挥挥手,说:“轻些轻些,山神来了!”
“公主,我满足了你的愿望!现在我有许许多多新鲜多汁的萝卜,你可以把它们变成你喜欢的一切!”山神骄傲地把一大堆新鲜萝卜放在公主的脚边,“但你应该告诉我,我们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
爱玛想了想,说:“我们的婚礼要办得象国王结婚一样,你要知道我是公主!在我们的婚礼上要有许多贵宾参加,你去数一数,田里有多少萝卜,我在这里想把每个萝卜变成什么样的客人,你得明白,要是数错的话就不举行婚礼!” “不,我是不会数错的!”山神高兴地跑到田里去数萝卜了。
这时,聪明的爱玛把一个最大的萝卜变成一匹最快的骏马,然后跃上马背,奔向五月山谷。
山神心里着急,越急越是数错,每次的结果都不相同。等他最后数好回到家里,才发现爱玛不见了。
这时,多嘴的喜鹊忍不住叫起来:“美丽的爱玛逃走去找自己的未婚夫了!她逃了,逃了,他们在五月山谷见面!”
山神大怒,立即去追爱玛,但当他追上爱玛时,爱玛的马已越过了地下王国的国境线。山神十分伤心,把自己的不幸告诉了东南西北风,然后就回到地下王国去了。
多嘴的风把爱玛的巧计传遍了全世界,人们听了大笑,从此就把山神叫做“留贝察列尔”,意思是数萝卜的精灵,简称“留贝察尔”。
这个绰号传到了山神耳里,山神非常仇视人类,但他长期以来学会了辨别好人和坏人,他能识别人的心,就如读一本打开的书一样,所以没有听说过“留贝察尔”欺负过一个穷人或好人。诚实的人,下面请听诚实的维特的故事。
二
许多年前,来兴堡这个小地方住着一个穷农民维特。有一年欠收,他向富裕的邻居借了债,没能及时归还,凶恶的邻居就抢走了他的全部家什抵充债务。可怜的维特只剩下了一头小母牛,他决定去法院告富人的状。人们对他说:“同富人是不能打官司的。”但维特还是写了状纸,递到法院里。
他打了官司,结果连最后一头小母牛也输了。可怜的维特只留下半打孩子和一双有力的手,这双手养不活八张饥饿的嘴。
“孩子要吃时,我的心简直要碎了!”妻子哭着说。
“不要哭,”维特安慰说,“只要弄到一百个泰勒的钱,我们就能过活了!”
“哪里去弄这么多钱?”妻子还是不停地哭诉着。
“山里有你的亲戚,他们很富,一百个泰勒算不了什么。”
妻子擦干眼泪,给丈夫准备上路。维特选了一根结实的棍子,拿了一壶冷开水、一只面包,就走了。
他穿过密密的森林,越过高高的山岭,喝完壶里的水,吃完了黑面包,终于到了妻子亲戚住的村庄。
亲戚看到他风尘仆仆,衣衫槛楼,对他很冷淡,甚至不留他过夜。当维特提出要借一百个泰勒时,他们讥笑说:“亏你想得出!一百个泰勒借给你这种懒汉,你明天突然死了怎么办?”痛苦的穷维持只得到空草棚里去过夜,夜里一直没合眼,他想:“我白白浪费了两天,怎么办?”
他想啊、想啊,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去求一下留贝察尔?据说他不止一次救助过穷人。怕什么?至多他用铁棍打我一顿,骂我打搅了他,实在走投无路了!”维特决定了,他放开喉咙叫:“留贝察尔!留贝察尔!”
矮树丛突然抖动起来了,里面爬出一个乌黑的人,高大的身躯全是长毛,黄胡于长到腰窝际,眼睛象烧红了的炭火,手里拿着一根铁棍。
“地上的虫!”巨人怒吼着,“你竟敢叫侮辱我的绰号!”
“留贝察尔国王,我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他们快饿死了,借我一百个泰勒,我保证按利息还你。”
“傻瓜!”留贝察尔说,“我难道是高利贷者?你去找人间兄弟们,叫他们帮助你好了。”
“自从地球上出现了富人和穷人,就没有兄弟情份了。”
农民的直爽和坦率打动了留贝察尔的心,他想:“人间不好,不然人们为什么老是来求我帮助!”他答应了:“好吧,我帮助你摆脱贫穷,跟我走吧!”
留贝察尔带着维特走进了一个黑暗的山洞,维特吓得发抖:“要是留贝察尔把我往深渊下一推,我就没命了!”留贝察尔能知道人的心里想的,他笑着说:“瞧你这样子,怕就不要走了。”维特羞得满面通红,幸好黑暗中对方看不见他的脸。
维特看到远处有蓝色的火光,越走越亮,最终山洞里同白昼一样亮了。
维特一看,见山洞当中有一只巨大的铜锅,里面装满了银的泰勒,他这才明白留贝察尔没有开玩笑。
留贝察尔笑着说:“你拿吧,要多少,拿多少!不过给我写张借条,三年后还给我!”
维特数银币了,留贝察尔走到旁边,作出没有看的样子。维特是个诚实人,他刚好数了一百个银币,然后写了一张借条交给留贝察尔。
留贝察尔把借条锁在铁箱子里,带维特走出洞口,说:“回家吧,好好记住山洞入口。三年后的今天我等着你拿钱来,要是你欺骗我,你就倒霉!”
诚实的维特保证按时全数归还,他举起右手发了誓,但他没有以自己的生命,也没有以孩子的生命起誓,而愚蠢的借债人常常是这么做的。
留贝察尔暗笑一下就消失了。
维特高兴得跑步回家,路上他走进一家小店,买了一大包食品,深夜才到了家里。他一到门口就大叫:“快生炉子,我们今晚要吃个饱!”妻子生了炉子,烧好了浓粥,浓得汤匙放在上面也不会掉下。
饥饿的孩子吃饱安睡后,妻子问丈夫:“现在你告诉我,我的亲戚怎么对待你的?”
“你的亲戚?”维特感到好笑,“他们待我太好了!一句也不责备我穷,给我吃饱、喝饱,借我一百银币,三年归还。”
“你看,我的亲戚多好!”从此妻子每天夸自己的亲戚好,维特越听越不耐烦,但他还是没有说明真相。
夫妻俩不停手地干了三年,撑起了一份家业,积起了一笔钱,准备还债。
还债日期到了,维特把一百银币包在包袱里,一早叫醒妻子:“快起来,洗脸、穿衣,我们进山去看你的亲戚,顺便把钱还给在困难时帮助我们的人。”
妻子穿好衣,给孩子打扮好。维特叫妻子儿女坐上马车,进山去了。
维持带着妻子儿女走小路进了密林,他一边走,一边不时回头往四周看。
妻子问:“我们是不是迷了路?我们应该到我娘家去的。”
“我们为什么要感谢你的娘家?”维特笑着说:“难道感谢他们嘲笑我们穷,将我赶出来,不给我过夜吗?你的娘家连块面包皮、一杯牛奶也不给我吃!他们的心多好!我去找自己的好兄弟,是他在患难中救了我们一家。”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有兄弟?”
维特停在一个煤坑旁边,看了看妻子说:“我的结义兄弟就住在这里,他待我们比同胞兄弟还要好,是他给我们带来了幸福!”
“你的结义兄弟叫什么名字?”
“叫留贝察尔。”
维特的妻子吓得大叫:“快离开这里,我们要遭殃了!留贝察尔是个凶神恶鬼,害死了不少人!”
“人们胡说八道还少吗?”维特生气了,“你们在这里等一等,我去同恩人算清账,我带他来,你们可要衷心感谢他。”
维特去找山洞入口,他找到了一棵烧坏的老橡树,三年前他就是从树根的中间进山洞的,现在山洞没有了,维特用石头、银市使劲地敲岩石,放声大叫:“山神,我给你还债来了!”但听到的只是山谷的回声。维特难过地坐在岩石上,他想啊,想啊,“对了,我把钱留在这里,也许留贝察尔不要我看见他。”维特把一包钱放在岩石下边,转身走了。
妻子见丈夫回来了,就问:“看见留贝察尔了吗?钱还了吗?”
“问题就在没看到他!”维特忧虑地答道。
“你把钱放在哪里了?”
“岩石下边。”
“要是钱掉了怎么办?”
“我试试叫他的绰号好吗?”维特搔了搔后脑勺说,“留贝察尔当然要生气,也许要打我一顿,但事情可以了结了。”
“不行,不行,他会把你打死的!”妻子害怕了。
“恐怕不会打死的!”维特笑了笑,大声叫了起来,“留贝察尔!留贝察尔!”
突然,草动了起来,竹子摇晃了,干树叶随着风卷到了维特脚下,树叶中间有一张白纸。维特拾起纸一看,惊奇得毛发悚然,原来这是三年前他写给留贝察尔的借条。
“妻子,高兴吧!孩子,高兴吧!留贝察尔收到了钱,我们可以心安理得地回家了!”维特高兴得把帽子抛到空中。“到我兄弟家去吧,”妻子建议说,“我想,我们应该去!”
“好,去吧。”维特同意了。
傍晚,他们到了妻子的娘家。维特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晚安!我的兄弟在哪里?”维特的妻子问。
“三年前,他们破了产,各奔东西了,直到现在音讯全无。”
维特和妻子面面相觑,热情的主人留他们过夜。
第二天天一亮,维特和妻子就回家了。
据说维特活到很高的寿数,他常常给孩子们讲在西列斯山上遇到留贝察尔的故事。
三
某个小城有一个富裕的面包店老板,他的坏名声远近闻名。面包工人从早干到晚,老板只给一只面包干做工资,工人和四周的农民用凶恶的蜘蛛给他取绰号,叫“蜘蛛老板”。
只要穷人一有困难,老板就出现了,说:“我借给你钱,你做工还给我,或者给我两大车木柴,这也可以抵债!”
穷人给他运去了两大车木柴,老板看了看说:“你运来了什么?这算是大车吗?你放了三块半劈柴也算一车?你骗不了我!再装两车来,否则我去告诉法官!”
穷人同富人是不能打官司的,他会输掉最后一件衣服的,于是只好又运来了两车木柴。
有一次,老板在一个遥远的村里向一个穷人买了十车木柴,当穷人给老板送来最后一车木柴时,老板却只付给一半钱!
“怎么搞的?”穷人惊奇地说,“我们说好的价钱不是这样的!”
“是的,但价钱跌了。”老板说,“要不,就把木柴运回去吧!”
“我一个人夜里怎么运得回去?家里一粒米也没有了,孩子在饿着肚子直叫,你就可怜可怜他们吧!”
“要是可怜每一个人,太阳也要爆炸了!”
穷人无可奈何地拿了钱,坐上了雪橇,他在院子外扬着鞭子对老板说:
“怪不得人家叫你蜘蛛老板!你等着瞧,总有一天你会掉泪的!”
穷人只买了一点点面粉、小米,连给孩子买点糕饼的钱也没有。路上他看见一个人穿着单薄的衣服在赶路,想:“他一定很冷,太可怜了!”于是便招呼他上了雪橇。
过路人感激地说:“好人,谢谢你。你为什么满脸不高兴?”
“没有什么可高兴的!”穷人愤愤不平地诉说了一番。
“不要紧,世界上不会没有好人,我要叫面包老板一辈子记住这个教训!”过路人说着,笑了笑,雪橇没停,就跳下去了。
“你到哪里去?停一停!”穷人叫着,“天这么冷,要冻坏的!”
但过路人好象在黑夜中融化了一样,穷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天已经很黑很黑了,他只得急着赶回家。
第二天,面包老板坐在暖和的房间里,他很得意:“昨天我骗了一个乡巴佬,这种人活该!叫他以后放聪明点!”
一个樵夫来到面包老板家,说:“您要劈柴吗?我要的工资很低。”
“你到底要多少?”贪婪的老板问。
“微不足道,为了不空手回家,我只要您能放在肩上的一抱木柴。”
老板想:“他最多扛十根木柴。”于是就叫樵夫明天来干活。
这天一早,老板被巨大的声音吵醒了——有人在院子里扔木柴。老板披上衣服,走到窗边一看,只见昨天来的那个樵夫正把木柴从柴垛上扔下来。
“你这笨蛋,轻一些,房子也震动了!轻些!”
樵夫不声不响,他抓住自己的右脚,把脚从大腿上取下来,然后用脚劈柴!劈一下,一百块柴就自己分开了。
老板吓得手脚发抖,他结结巴巴地叫着:“你——走——吧,不——用——了!”樵夫还是不停地劈,一下子就把所有的柴全部劈好了,不但穷人昨天运来的,就连原来的柴也全劈完了。活干完后,樵夫又把自己的脚装好了。
“主人,我完成了。”樵夫笑着说,“现在我拿一抱柴!”他从袋里掏出一根绳子,把所有的柴全放在上面,扎得紧紧的,放在两肩上,拔脚就走。
富人吓得哑口无言,脚好象钉在地上了。
“抓住他!抓住他!”老板后来终于叫了起来,奔出去追赶樵夫。
樵夫越走越快,人也变得越来越高大,头终于碰到了天空。
“留贝察尔!这是留贝察尔!”老板这才明白。
“哈哈!”留贝察尔叫道,“你怕了?你再敢骗穷人一次,你就同生命告别!”
这天早晨,那个穷人醒来时看见院子里放着高高的一堆木柴,柴堆旁边有一件衣服,就是昨天那个过路人穿的。农民拾起衣服,里面金币象雨一样落下来。
“昨天那个过路人一定是留贝察尔!”农民心里明白了。他收起金币,分给了邻居们。
面包老板从此就关了店门,到别的国家流浪去了,以后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一点消息,人们都忘了他,而善良的留贝察尔,直到现在人们还怀念他。
留贝察尔数萝卜的精灵读后感 留贝察尔数萝卜的精灵主要内容(二)
从前,有一个很穷的老头和老太婆。不久,老太婆去世了。冬天来了,天气很冷。
老头去找亲朋好友,帮助挖一个坟坑。大家知道他穷,没有答应。老头去找神父,这个神父是个贪财的人。办事不讲道德。
“请你帮帮忙,把老太婆埋了,老爷。”老头说。
“你有钱交安葬费吗?说实话!”
“我不敢在你面前说假话。我一分钱也没有。请你允许暂时欠着,我愿意出高利息,一定还!”
神父不愿听老头再说什么。
“没有钱,就不要来这里!”
“没有办法,”老头心里这样想,“我到坟地随便挖个坑,自己把老太婆埋了。
他拿着斧头和铁锹来到坟地,动手挖坑。他用斧头劈开结冰的土,用铁锹铲走。他挖着挖着,挖出了一个铁罐,里边装满了金币,闪闪发亮。老头喜得不得了。
“感谢上帝!现在有钱安葬老婆了。”
他放下坑不挖了,扛着铁罐回家。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切顺利。他雇了几个人,坟坑挖好了,棺材做好了。他叫人去买酒买吃的,买办丧事要用的东西,自己拿着金币去找神父。
他刚进门,神父就对他说:
“跟你说得清清楚楚,老家伙,没有钱不要来!”
“别生气,老爷。”老头好声好气说。“我给你金币,帮我把老伴埋了,你的恩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神父接过钱,不知道怎样接待老头,让他坐到哪里好,说话的口气也变了。“老人家,你放心,都会办好。”
老头向神父鞠了一躬,回家去了。神父和老婆说老头的怪话:“你看,这个老鬼口口声声说自己穷,却能拿出金子来!我这一辈子埋过很多死人,从来没有得过这么多钱……”
神父带一帮子人,按教规埋葬了老太婆。
老头请神父到家里吃饭,他们坐到桌子边,桌上摆着酒和菜,还有各种各样小吃。客人见到这么好的东西,大口大口吃起来。客人吃完饭,一个个走了,神父也站起来。老头送他出院子。他见身边没有别人,对老头说:“你听我说,亲爱的。你要像在上帝面前一样对我说实话。你是怎么发财的?你以前那么穷,钱是哪儿来的,你杀了什么人,抢了谁?”
“你说什么,老爷!我向你保证,没有偷,没有抢,没有杀人。钱是碰上的。”
老头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神父听了,起了嫉妒之心。他回到家里,什么也不干,日夜在想:“这么个不中用的老头,得了这么一大笔钱。有什么办法把他的钱罐骗到手呢?”
“听我说,老伴,我们不是有只山羊吗?”
“是有一只山羊。”
“那好,我们夜里动手。”
夜里,神父把山羊牵进屋杀死,把全身羊皮连头带角剥下来,马上套到自己身上,对老婆说:
“老伴,快拿针线缝好,使羊皮不要掉下来。”
老婆用粗针粗线把羊皮缝好。
半夜里,神父向老头家走去。他走到老头窗下,用爪子打门,抓门。老头听到响声,坐起来问:“谁?”
“鬼!”
“我们这里不招鬼!”老头大声叫起来,连连划十字,嘴里念叨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你听着,老头,”神父说,“不管你怎样划十字,求上帝保佑,都逃不出我的手。最好是把我的钱罐交出来,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我可怜你,把钱罐给你看看,以为你会只拿一点钱办丧事,没想到你都拿走了!”
老头向窗外看了一眼,见到一只山羊头,有角有胡子,像个魔鬼。“让他把钱都拿去好了,”老头心里想,“从前没有钱活过来了,以后没有钱也能活下去。”
他拿出钱罐,捧到屋子外边,扔在地上,自己赶快跑迸屋。神父抱起钱罐,急急忙忙往家里跑。
他回到家里说:“钱到手了!老伴,赶紧拿把快刀来,趁现在还没有看见,把线割断,把山羊皮取下来。”
老婆拿起刀,沿着线缝割,血流出来了。神父痛叫起来:
“好痛,好痛,别割了,别割了!”
老婆从另外一个地方割,还是一样。山羊皮长在了丈夫身子上。
夫妻俩想了很多办法,把钱也退给了老头,都不管用。这样,神父身上的山羊皮再也没有脱下来。这是上天对贪心鬼的惩罚。
留贝察尔数萝卜的精灵读后感 留贝察尔数萝卜的精灵主要内容(三)
在火和冰的国家里,有个靠海的城市,住着一对公爵夫妇,他们还没有孩子。
两人岁数渐渐大了,头上已出现了白发。突然,有一天,夫人发现自己怀孕了。
他们俩高兴得没法形容了。他们那个乐呀,不论走到哪里,不论做什么事,都是微笑着。
那一天,夫人正在散步,忽然感到很困倦,就在柔软的绿茵上躺下,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这时,她做了一个非常惊奇的、令人不快的梦——开始,来了三个仙女,她们穿着黑色的礼服,站在她的前面。她们之中一个年龄最大的仙女说:
“你将生一个女孩子,不过,你在为这个孩子命名的宴会上,要是不邀请我们三个人的话,那么这孩子就一定会遭到厄运。除非让我们当孩子的教母。”
夫人听了大惊,就醒了过来。可是在耳边还听得见仙女们衣服摩擦窸窸窣窣的响声。
没多久,正如仙女所预言的,夫人生了一个女孩。宫里立刻就准备举行命名仪式的宴会了。
夫人记着三位黑衣仙女要来出席宴会为孩子命名的事。她一开始就吩咐,在摆宴会桌子时,要为仙女留三个座位。
可是,摆桌子的人冒冒失失的,只留出了两个空位子。这事情,别人也没有注意到。
远的、近的,阔绰和尊贵的客人们,陆续来了。连作为一城之长的公爵大人也出席了。这次宴会,开得相当盛大,并且充满着欢乐的气氛。
大家尽兴地吃着,喝着,唱着歌儿。宴会举行到最高潮的时候,大门忽然洞开,来为孩子命名的三位黑衣仙女来临了。
立时,有一股象冰那样寒冷的风,刮进了宴会的大厅。
年纪最大的那位仙女就座了。她说:
“好啊!公爵夫人记住那个梦了吧!让我给姑娘起个名字,叫玛露特娜吧!玛露特娜将会成为一个非常美丽的姑娘。”
第二个仙女就席了,她说:
“为了使玛露特娜不致认错,我要授给她金的眼泪。”
夫人还来不及道谢,第三个最小的仙女生气地责骂起来,她说:
“公爵夫人,我要诅咒这个姑娘,作为你们不给我留座位的报复。玛露特娜将遭受到不幸的析磨。在她举行婚礼的那天的半夜,她将要变成一只海豹。”
公爵夫人的眼眶里布满了泪水,这时,年龄大的仙女安慰她说:
“请不要哭,公爵夫人,凡是诅咒都是恶意的,由恶意产生的魔法,一定会有办法可以解救的。在祭火节的晚上,要是有一个愿意为玛露特娜而牺牲的人的话,这魔法就会失去灵验了。”
她们一说完,大家才象刚刚醒过来似的。往四面一看,座位上早已没有来命名的仙女。只是大厅里的空气显得冰冷冰冷。
这意外的出现,仅是刹那间的事。所以感到害怕的,只是附近的一些桌子上的人们。
宴会继续热烈地进行着。但公爵夫人的心里反复想着这诅咒,沉重得感到窒息。
玛露特娜长大了,正如第一个仙女所预言的,变得非常美丽,谁看了都这样说。
同时,也照第二个仙女所预言的那样,玛露特娜每当喜悦或忧伤时,她就潜潜地流下金的眼泪。
公爵和夫人很疼爱玛露特娜,她过着幸福的生活。但是,父母们为她的不幸命运的渐渐迫近,心里总是异常不安。
公爵不断地在想办法,要解脱小仙女所诅咒的厄运。有一天,他终于想出一个好办法,而且决定马上着手进行。
公爵一个人骑着他心爱的马,出门去旅行了。他穿过广阔的原野,翻过高耸的群山,来到一个开满越橘花的地方。他从这村到那村,一家一家地打听着。
他不知走了多少天,终于来到了很远很远的村落里。在一所冰冷冰冷的破房子里,公爵见到一位他所要寻求的少女,看上去,这少女简直和玛露特娜完全一模一样,她叫西库丽朵。
她虽然年纪很轻,但她是个很有勇气的少女。公爵说明情况,恳求之后,她决定接受公爵的委托,非常乐意地来到城里,和玛露特娜在一起。
不多久,两人非常要好,不论到哪里,不论做什么事,都是形影不离。
她们越长越大,越大别人越分不清楚谁是谁。都说两人几乎一模一样,所不同的,仅仅是眼泪的颜色。
很快,两个姑娘都成了大人。玛露特娜的厄运愈来愈逼近了。每天,来向玛露特娜和西库丽朵求婚的人,在城门外排成长长的队伍。
公爵对待两个姑娘是完全同样的,都很疼爱。他只有一个牢固的想法,那就是一定要让玛露特娜先举行婚礼。不过,他想不想都一样,大家也都认为总是要让玛露特娜先结婚的。
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年轻人,已经一次又一次恳求玛露特娜和他结婚。
这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国家的王子。王子热恋着玛露特娜,每天都要来看望她。
西库丽朵并没有想到要结婚,许多年轻人来向她求爱,她只是笑笑,听也没仔细去听。
玛露特娜对王子的求婚,从心里感到高兴。她认为这个满头金发,蓝眼睛的王子,是非常合适的意中人。
不久,玛露特娜和王子定下了结婚的日期。就在举行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公爵把西库丽朵叫去,说:
“西库丽朵,你爱玛露特娜吗?”
“我象爱我亲妹妹一样爱她。”
西库丽朵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有没有爱到愿为她作出牺牲呢?”
“当然了。”
公爵了解到西库丽朵心底的想法以后,就直率地把仙女诅咒玛露特娜结婚之夜要变成海豹的事说了:
“就是这个原因,能够救玛露特娜的只有你啊!”
“我很高兴能够解救玛露特娜。不过,不知该怎么办?”
“这事啊,我在很久前就已经想好了。你们两人十分相似,谁也难以分清楚。因此,明天晚上的婚礼以后;不等仙女的诅咒成为事实,在举行宴会时,就把玛露特娜藏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去,请你假扮一下新娘。”
“可是,只是这样做,能解脱玛露特娜吗?”
西库丽朵还是很担心。
“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明天是祭火节,解救玛露特娜恐怕只有这个晚上了。”
第二天,西库丽朵参加了玛露特娜隆重的婚礼仪式,感到很快活。到了夜里,谁也不知道,两人悄悄地替换了。西库丽朵被王子拉着手,出席了宴会。而玛露特娜一个人偷偷地藏进一个谁也不知道的房间里。
时间已经很晚了,宴会上的客人都相继离去,只留下新郎和新娘。
接着,新郎和新娘开玩笑说:
“你们真象啊!就是现在也是这样。你到底是哪一个?我还不大相信呢!”
西库丽朵尽量坚持着,要使王子相信自己是玛露特娜。她的心情,王子是不可能理解的。
“喂,你真的是谁?玛露特娜,还是西库丽朵?”
“我是你的妻子啊!……”
“嗯,不过,你真的是不是玛露特娜,我会弄清楚的。对,你在你那条丝绸手绢上擦上一滴金的眼泪吧!”
可怜的西库丽朵不知道怎么才好呢!
西库丽朵用手压着扑通扑通心跳的胸口,装出一副很自然的样子,说:
“金的眼泪,不是说落就马上会落下来的。那样吧!稍微过一些时候,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就能满足你的要求。那么焦急是不行的。”
王子高兴地听从新娘的话,暂时离开了。
房里只留下西库丽朵一个人之后,她手里拿着丝绸手绢,急忙跑向玛露特娜躲着的那秘密房间去了。
她快步在走廊里奔跑的时候,塔上的钟开始打响了。
啊呀,糟糕,已经到了半夜了!
西库丽朵在心里数着钟声:
一,二,三,……五……十,十一,十二;啊,正半夜了!
钟刚打了十二下,一刹那,城里的所有灯光全部暗了。整个城象被海水所包围,还能听到波浪拍击的声音哩!
不过,灯光又马上亮了,西库丽朵打开了秘密房间的门。
这时,西库丽朵万分惊骇,不由呆呆站着不动了。
怎么,玛露特娜不见了!
窗外,有一条流水,一直通到了城外!
西库丽朵从窗口跳出,借助于暗淡的月色,沿着流水,向前追去。
走了一会,就听到波浪激荡的声响。她赶紧爬上了一块岩石,向海岸上一望,月光下,只见白雪覆盖的石堆里,有一群圆脑袋的动物。
她鼓起勇气,走近一看,哎呀,那一大群都是海豹啊!
海豹们发现了西库丽朵,嘴里的牙齿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响声,并向西库丽朵移动着身体,渐渐逼近了。
这时,西库丽朵注意到了,这一大群动物的后面,有一头海豹,孤零零地站着。
她细细一看,那海豹的外眼角,有一滴闪发着金光的东西,马上要掉落下来。
两库丽朵已经忘记身边有那么一大群凶恶的海豹,只是向那只海豹飞快地奔去。
这些海豹向西库丽朵进攻了。西库丽朵也不知摔了多少交,她不顾身上滚上多少泥污,不顾浑身上下流着血,只是拼命朝前跑。
有两头大海豹拦住了她,她已经没有力气把两头海豹推倒,她的双腿已经不住打颤。脚乏力地踩着,身子摇摇晃晃,可她还是扑向前去。她终于靠近了那只孤单的海豹,伸出双手,紧紧地拥抱它。
那海豹的脸部,金色的眼泪不住地流着。
西库丽朵看上一眼,就失去了知觉,倒下去了。
西库丽朵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城里自己的床上了。王子在她的面前,公爵也在她的面前,啊,玛露特娜不是也在面前吗?啊,这就好啦!……
大家都流着眼泪,赞扬西库丽朵的勇气,从心底感谢她。
这样一来,城里举行了真正的婚礼宴会,大家衷心感到高兴。这多亏西库丽朵,都是托她的福。
留贝察尔数萝卜的精灵读后感 留贝察尔数萝卜的精灵主要内容(四)
王家庄到九九县城五十里路,庄前那条百尺河,就是从县城那面流过来的,发大水的时候,浪滚翻天的,哗哗地可惊人,不是庄前那神牛石挡住,大水就会冲了庄子啦。
嗬,那块神牛石也真是古怪,又不连山,却独独地凸出那么块黄澄澄的石头来,它多像一只牛的样呀,角呀,身子啦,都能分得清楚。老远看看,威威武武地在那趴着。
说起来,是有个故事的,这也是古年间的事了,传到如今也不知多少年啦,先说为什么叫九九县城吧,那城的城墙只有九十九尺高,城外的百尺河呢,嘿,里面有条泥鳅精,那年也把浪头搅得百尺高。从前作官的,不管老百姓死活,藉着这个多刮些钱是真的。
有一年,皇帝又派了一任官来,这个官到了任以后,先围着城墙看了看,老百姓寻思,这次可好了,也许能把城墙修高了。
唔,谁也没打算到,县官把衙门拆了,加高了地基,重新修盖了起来,自然他只是动动嘴,一切使费都是从者百姓那刮来的。那阵,这一县除了纳官粮、官银以外,每年还得摊派许多修城墙的钱,这任县官更看上了这一份进项。一年、一年的,银子堆起来也成垛了。城墙呢,还是九十九尺高,银子当然是进了县官的私库了。城里的人,每年得遭一回灾。水火无情呀,遇上了那个水灾,连屋带东西全完了。
人到急啦,无路找路走啊,都上龙王庙里,去烧香磕头,可是什么事也不顶,谁都愁的要命。
有一天,一个老汉来到了庙前,招呼起来:“大伙别信这个啦,要好,你们都把碎铜送到我那里,我有法子。”
有人认得这是本城铸铜像的老匠人,说起来,他的手艺是天下第一啦,不管铸起桩什么铜像,就跟活的一样,究竟他下了多少工夫,费了多少心血,谁也不知道,只听人家说,他的屋里常成宿地亮着灯,看不得他手艺好,挣来的钱,都纳了官项啦,你想想,吃穿都顾不上,是舍不得点着灯睡觉的,他就是成宿地在做活呀。
越说就说成神话啦,都说,有一天黑夜,有人打老匠人窗外路过,听到屋里说话,一寻思,他又没有家口,半夜三更地和谁拉呱①?仔细一听,是跟他铸起的那些铜像说话呢。还有人说,半夜里常听到他铸的那匹千里马,咴咴地叫唤。有人问起他来,他不说什么,只捋着胡子笑笑。大伙都知道他是个好心人,都信服他的话,也不问他要铜做什么,有的把洗脸的铜盆送去,讨饭的要到一个小铜钱也都送去,嗬,什么铜物都有,大闺女、小媳妇的铜手镯,小孙子、小外甥的百家锁,不几天就凑了那么一大堆。老匠人把门关起来,谁他也不见,一直过了七七四十九天,那天半夜里,听到他的屋里,有一头牛“哞!哞!”地叫了起来,叫的声音可大啦,全城的人都能听得见。
第二天,他把门开开了,一只铸好的铜牛站在屋子当央,金晃晃的把屋子都照亮了。去看的人人山人海,没一个不惊奇的,都说:“活牛也不过这么精神,看那眼,看那角,那蹄腿,那点也活像就要跑的一头牛呀。”那身皮毛,看去是那么柔软光滑,一摸,却是冰凉冰凉的。
出了这么一桩大事,衙役、狗腿子很快地报告了县官,县官一听,也盘算出这个东西有大用处,他想把铜牛送给皇帝,可能买得自己加俸进禄,便一声吩咐,叫把铜牛抬去。
那些衙役、狗腿子一窝蜂的拥去了,进了屋里,把老匠人的东西先抢光了,才去抢铜牛,可是铜牛好似生根样的站在那里,抬也抬不动,掀也掀不动,老匠人站在一旁,气呼呼地看着不做声。
一个衙役又去报告了县官。
县官惊奇地说:“还有这种事吗?”坐上了轿,吆吆喝喝地去了。
到底是县官坏主意多,他把老匠人叫到跟前,好言好语地说道:“你给我能运走这铜牛,赏给你三百两银子。”
老匠人说道:“县官老爷,实话对你说了吧,这是全城老百姓的铜牛,就是银子堆成山,我也不卖呀。”
县官一看用软的不行,马上变了脸喝道:“你想造反吗?不运走铜牛,就把你带到衙门去。”
到了大堂上,老匠人也不下跪,也不说话,县官怎么问,他连腔也不答。
县官把惊堂木一拍,叫动起刑来,老匠人不但没哀告,连哼一声也没哼,县官看看没法治他,把他关进牢里去了。
什么法也用到了,铜牛还是搬不走。它好像生根一样地长在那里。
这一年夏天,又下了若干天雨,百尺河里,滚滚的黑浪头,眼看就要漫进城墙,城里真是翻了天一样,孩子哭,大人叫,找不着个地方躲。
“哞!哞!”铜牛叫了,叫得全城都能听到。它再不是那个像在那里生了根的铜牛啦,毛皮闪亮闪亮的,两眼跟灯笼一样,尾巴一撅,一溜闪光的向城墙上冲去了。这阵,浪头已经要打进城墙了,泥鳅精在水里翻腾着乌黑的身子。
神牛冲上了城墙,嘴伸进水里,只一阵的工夫,就把水喝下去了。泥鳅精尾巴再甩的高,也搅不起那么高的浪头来了。
水下去了,那神牛又回到老匠人的屋里,它又是铜牛的样子了。又是生根样地站在那里。
这年,大水没有漫进城来,县官却还是照常要那份修城墙的钱,可是他怎么打呀、抓呀的,百姓也不往上缴,都在背后说:“咱们匠人老爷爷,给铸出神牛来,再也不怕大水了。”这话也传到县官的耳朵里。他气的肚子都要鼓破了,咬牙瞪眼的叫把铸铜像的老匠人提上大堂,号令下去,斩首示众。
县官刚刚说完,只见地动屋摇,原来是铜牛叫了一声,真好像霹雳那么响,衙役、狗腿子都吓慌了,腿一软堆萎在地上。老匠人却好似一根高大的石柱样的立在那里。
县官也吓的脸成了土色,却还硬着嘴说:“把这妖人,推出斩首。”
话还没说完,“哞!”山崩地裂地又是一声牛叫,震得县官的耳朵嗡嗡地响,身子也抖做一堆儿,好几个人才把他扶到后衙里去,他只得把老匠人再下到牢里。
县官终于搜寻出一个毒法子来,把麦穰搀上石灰,装了成千上万的麻袋包。
第二年的夏天,大水又眼看着流进城墙来了,铜牛又变成神牛冲上了城墙,把嘴伸进水里喝了起来。
衙役和狗腿子们也跟着赶了来,把装着麦穰和石灰的麻袋包扔下水去。
神牛“咕咕”地喝着水,喝着喝着叫麻袋包塞住了嗓子眼啦。
泥鳅精趁空搅着黑浪,翻腾着进了城墙,衙役、狗腿子都向高高的衙门跑去,神牛仰着头,两只眼睛把水面都照明了,从后面追了去。
县官、衙役、狗腿子都躲进了衙门,神牛只三角两角就把衙门的屋全都撞翻,坏蛋们都砸进水里去了。
它在水里来来往往的,终于救出了老匠人,那两只角好似两只手样的把老匠人托在水面上,随水漂了下去,石灰在它嗓子里烧了起来,越来越没有力气,随水漂了五十里,它把最后的劲都用了出来,爬到了岸上。
慢慢地它化成石头了,老匠人痛心地流了一阵泪,他舍不得离开它,便在旁边盖了一座小屋住下。
小屋现在是没有了,不过在牛身边的一块石头上,还留着他的脚印。嘿,这遍方的人,谁也忘不了他。那神牛虽说化成石头啦,却还是那么黄澄澄的,威威武武趴在那里,角呀,身子呀,都能看得清楚。
①拉呱:就是“谈话”的意思。
留贝察尔数萝卜的精灵读后感 留贝察尔数萝卜的精灵主要内容(五)
在军械匠的作坊里
在军械匠梅尔希奥尔·奥斯特罗加先生的打铁坊里,人们在热火朝天地干着活儿。工匠们正在完成给普沃茨克城防官大人制作的豪华的骑士盔甲的最后工序,两个男孩鼓动着大风箱,大熔炉里的火熊熊燃烧。在金红色的烈焰辉映下,梅尔希奥尔·奥斯特罗加先生,这位军械行业著名的师傅,正用钳子夹着一大块烧红的铁,就要在铁砧上打造成剑。
这把剑连同甲胄、头盔、护肩、膝甲构成全副战斗装备,城防官大人明天就要来取。
这副甲胄真体面!用的是最好的钢,磨得跟镜子一般无二,镶嵌了最纯的银子,带有一枚金质的钦斯托霍瓦圣母肖像,领子上还镶有骠骑兵十字。
这副甲胄要成为著名的军械艺术的真正杰作,梅尔希奥尔师傅预先已对它大大赞美了一番。
打铁坊里,两个孩子在一大堆铁锭后面玩耍:一个黑头发的小男孩和一个金发小姑娘,他们是兄妹俩,都是奥斯特罗加先生的孩子。男孩总是男孩,喜欢玩骑士的游戏:他找到一块薄铁做了一把弯曲的战刀,像土耳其马刀一样,他拿着这把战刀左挥右砍,俨如一名战士。小姑娘开头瞧着哥哥耍刀,不久便厌倦了,当兵打仗引不起小姑娘们的兴趣。
“马切克!”她向哥哥喊道,“我们到市场上玩去:市场上人多热闹,很愉快,太阳很好,我们出去跑跑,瞧瞧售货亭和货物。”
“等一等,哈尔什卡,让我再耍几下就跟你走,到哪儿都行;虽说我在铁匠房里很愉快,这儿有许多有趣的东西:梭镖、锁子甲,宝剑,多好玩!”
他把小战刀挥了一两下,便往地上一扔,两人一起朝门口走去。奥斯特罗加师傅看到孩子们要出门,便叫喊道:
“哪里去,小家伙们?”
“到市场上去,爸爸。”
“去做什么?”
“看看,跑跑,见见世面。”
“去吧。不过你们要当心,到妈妈那儿吃午饭可别晚了。还有一样:千万不能到歪圈街上的那幢破房子里去。那儿发生过许多不幸的事。有什么东西吓唬人,怪叫。愿最神圣的圣母保佑你们,可别碰上坏事!”
“我什么也不怕,爸爸!”马切克逞强地叫道。
“可我什么都害怕,爸爸!”哈尔什卡尖声尖气地说,“我们不会到那儿去的!”
“那就好,祝你们长得健健康康的,孩子们!”
在古市场上
市场上一片嘈杂,吵闹。身穿五颜六色服装的人群在市政大厦周围转悠。
市政大厦自豪地耸立在广场中央,在它下方远一点的地方是富丽的楼房,人们想买的东西都能在这些房子里买到。这儿的亚美尼亚商店出售用金线和银线交织的土耳其织物,波斯地毯和印度面纱;那儿有家苏格兰商店经营海外的呢绒和布匹;另一个地方,一个长胡子的神情庄重的土耳其人,嘴上刁着长烟斗坐在柜台后面,柜台上堆满了无花果、枣子、葡萄干和各种糖果,叫人看了馋涎欲滴;还有一处德国人或荷兰人开的玩具店,漂亮的洋娃娃、小马、小狗、皮球,应有尽有,使人看得眼花缭乱,真想把它们都据为己有。
马切克和哈尔什卡机灵地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像两条鳗鱼;这也好看,那也好看,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看什么好,到处都是漂亮的东西,他们就是在市场上转上一年半载也看不完哩。
有一个地方,忽然响起了鼓声,吹起了笛子,洋铁盘子叮当响。出了什么事?原来是黑头发,黑脸蛋儿的吉卜赛人用链子牵着一头驯化了的熊。这是怎样的一头熊呀,上帝!它什么都会。吉卜赛人用匈牙利口音很重的半通不通的波兰语对它讲话,命令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想都不想一下。
“小熊,向尊贵的先生们美美地鞠个躬!”熊便鞠躬。
“小熊,老太太们怎样从河里挑水?”熊便用一根棍子吊着两个水桶挑在肩上,一歪一扭地走着,像喝醉了酒。
“小熊,新娘子在婚礼上怎样跳舞?”
熊又一蹦一跳地跳了起来,叫人笑弯了腰。
当马切克和哈尔什卡正看得起劲的时候,突然有人用手遮住了他们的眼睛,挡住了那有趣的场面。
“猜猜,是谁?”一个欢快的声音说道。
“瓦鲁希!瓦鲁希!”兄妹俩高兴地叫起来。“我们从声音里认出了你!
放开手,别挡住我们的眼睛,让我们一块儿看熊表演。”他们一回头:果然是瓦鲁希·克莱普卡,箍桶匠彼得·克莱普卡十岁的儿子。网:http://www.GuShi51.com
瓦鲁希是他们的老朋友了。他是个滑稽、可爱的小男孩,就是有个大毛病: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调皮鬼,恶作剧、捣蛋、顽皮的事不知干了多少;父母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不止一次保证要改正缺点,要听话,可那有什么用!过几天就忘了,有时几个钟头之后便照样恶作剧,对这样坐不住的孩子谁受得了!
熊还在表演,吉卜赛人的帽子里已经收集到了许多小钱,其中还有几枚银币在闪光。孩子们朝前走了。
他们似乎是注定要倒霉,因为他们正是朝着歪圈街的方向走。三个孩子跟着一群人向前移动,当他们从一幢古老的破房子旁边经过时,瓦鲁希停住了脚步。这正是军械匠提起过的那幢凶宅。
“你们等一等,”瓦鲁希低声说,“我告诉你们一件事,给你们看件东西。”
“什么?什么?”兄妹俩好奇地问。
“就是……让我们沿着这些台阶下去,到这幢老房子的地下室去。”
“你说什么,瓦鲁希?”哈尔什卡叫道,“你怎么能说这话,开玩笑也不行。那里面很可怕!爸爸说过。”
“哼!可怕,可怕……吓唬小孩子!我告诉你们,那里面有着了魔法的宝贝。昨天上午我朝地下室里看了看,告诉你们,太阳照进里面的时候,有个东西闪闪发光,我的眼睛都被刺痛了。一准是金子!”
马切克迟疑了。
“要不我们下去一会儿,把宝贝拿给爸爸,妈妈。他们该多高兴!你想呢,哈尔什卡?”
“我不下去!”哈尔什卡坚决地说,“我无论如何也不下去!”
“唉,你这个胆小鬼!”瓦鲁希讥笑说,“你不想就别去!我们两个去,对吧,马切克?”
说着,他向从街上看得见的台阶移动了步子,而马切克本来就是个胆大、勇敢的男孩子,便跟着他去了。
“既然这样,”哈尔什卡哭着说,“那我也去;我不能离开你呀,哥哥!
听天由命吧!”
“你不会后悔的,哈尔什卡,我会让你用围裙兜着金币回去。现在,我们下地下室去!”
他们就这样下去了。
在古房子的地下室里
台阶是木头的,破破烂烂,有的地方缺一级,因此他们经常不得不跳着走,为了避开缺口的地方。路很难走,特别是离入口不远的地方台阶突然断了,黑暗笼罩了三个孩子。远处有个小亮光一闪一闪;大概是地下室的小窗口,可那亮光又远又不清晰,那小窗口一定很脏,结满了蜘蛛网。
瓦鲁希走在前头,离兄妹俩几步远;他想得很美,一边还高兴地哼着歌儿,这可怜鬼没有预见到等待着他的是什么。
他们小心翼翼地、慢慢地走着,终于走进一个大大的地下室。地下室的墙边堆着各种各样的破烂:旧窗框、破门框,烂门,还有各种没用的东西。
地下室的右边,可以看到一个半开半掩的铁皮包的小门,定是通向地下室别的部分。
“马切克,哈尔什卡!”瓦鲁希说,在深深的地下室里,他的声音显得出奇的阴沉。“既然我们已经到了这里,就得往前走,让我们把地下室搜一遍,准能找到宝贝。”
“瓦鲁希!亲爱的瓦鲁希!求求你,我们出去吧!”哈尔什卡哭着说,“我们要宝贝干什么!我们回去吧,我害怕极了。”
“我也建议撤回去,”马切克严肃地说,“前面的路我们不知道;谁能说小铁门后边是什么?我们的双亲和你的双亲会着急的。干吗要他们担心呢?”
“我一定要去,你们跟着我!”瓦鲁希固执地说。“你们对我说什么可怕!啊!一、二、三!走!”
他刚说完这话就跑到小门边,使劲地推,把门打开了。突然,他像遭了雷击一样,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出了什么事?第二间地下室敞开的门口涌出一股霉味,马切克和哈尔什卡在如同萤火虫的光亮那样绿幽幽的光线里,看到了一个可怕的怪物。这怪物像公鸡,又象蛇。头象公鸡,顶着个深红色的冠子,形状像王冠;脖子又长又细,像条蛇;躯干粗大,黑色的羽毛根根竖立;腿上毛烘烘的,很长;脚掌上长着尖尖的大爪子。最可怕的还是怪物的眼睛:又鼓又圆,像猫头鹰的眼睛,一会闪着红光,一会闪着黄色的光;幸好这对眼睛没有瞥见马切克和哈尔什卡,因为它们一直盯着躺在地上已经断了气的瓦鲁希。
“妖龙!”马切克用颤抖的嗓音说。“妹妹,这是妖龙,我们快躲起来,快!”
两个孩子手牵着手,踮着脚尖,悄悄往墙边退,溜进了一扇靠着古老的墙壁的大门后边。
这个隐藏的地方暂时安全。马切克对着妹妹的耳朵轻声说:“这是妖龙!
我听爸爸说过。这怪物厉害极了!它只要看到谁,就能用目光杀死他!它就是这样杀死瓦鲁希的。我们悄悄站在这儿,哈尔什卡,千万别出声……”
“上帝!我的上帝!”哈尔什卡哽咽着。“怎么办?我们怎么办,我们干嘛要到这里来?我要回家!”
“安静点,好妹妹,”马切克轻声说,“如果上帝允许,我们会回家的;现在要紧的是千万别让妖龙发现我们,它要是发现了我们,朝我们一望,一切都完了,我们准得死!”
“马切克!马切克!哈尔什卡!哈尔什卡!”街上传来了叫喊声,“马切克!哈尔什卡!你们在哪儿?回来吃午饭!”
吓坏了的孩子们听出了阿加塔的声音,但是不敢回答她。
妖龙转过顶着大冠子的脑袋,浑身黑毛竖得更直了,瞪着发亮的眼睛盯着台阶的方向。
阿加塔站在台阶上面,她身后跟着几个男女市民。
“他们从这儿下去了,肯定是从这里,”上面的声音说,“他们一定是在底下迷了路;你不要下去,阿加塔!你也许会遇到不幸的!”可是,忠实的老仆人阿加塔,还是往地下室走,她刚走到下面,只听见一声充满恐惧的尖叫,地下室里又是一片阴惨惨的沉静。
台阶前的几个人四散奔跑,跑到市场,跑到邻近的街道,可怕的消息传遍了城市。两个惊呆了的孩子紧靠着潮湿的墙,痉挛地手拉着手,而那妖龙正为自己造成的恶果而得意洋洋,在地下室里走来走去。兄妹休想走出地下室!
在巫师家里
“奥斯特罗加太太!奥斯特罗加太太!您的孩子们掉进地洞里,完了!”
“耶稣!玛丽亚!你们说什么?什么地方?怎么啦?你们说清楚!”
“唉呀,他们跑进歪圈街那古房子的地下室去了,魔鬼准得掰下他们的小脑袋,可怜啊!”
“全知全能的上帝!救救他们吧!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对街的小鞋匠看见孩子们跟克莱普卡家的瓦鲁希一起走进了地下室,后来阿加塔去喊他们,喊着,喊着也走了进去,后来她大叫一声,再也没有出来!我们都听见了她的惨叫!”
“阿加塔是我派去的,因为孩子们没有回来吃午饭。仁慈的上帝,宽恕我这个罪人吧!我现在怎么办呀?!”
前廊上乱纷纷,梅尔希奥尔师傅挤过人群跑进厢房。军械匠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他在作坊里就已得知了这个令人心碎的消息。马切克和哈尔什卡他看得比自己的命还珍贵!
“怎么办,梅尔希奥尔?怎么办哪?”他太太哭叫着,“救救我们可爱的孩子呀!我向您起誓,上帝,我将把一颗镀金的银质的心奉献在您神圣的脚下,只要您帮助我们渡过这难关!”
人群里走出一位年高的市议会参议——埃泽希尔·斯特鲁比奇先生,他德高望重,聪敏过人,在整个华沙以好心肠和热爱孩子而出了名。
“怎么办?”他重复了一句,“我告诉你们怎么办:你们赶快到啤酒街去找那巫师。除了他谁能找到能医治你们的忧虑的灵丹妙药?他通晓地上和天上的事,因为他是博士、炼丹术士和占星家,一个坐在古书堆里的人。不仅如此,他还做成了一个飞行器,黑夜里他就在空中飞翔”。
“你们快去找巫师,快去找!”人群叫喊着,“他会教你怎么办,他会帮助你!”
“绝妙的主意!”伤心的父亲赞同说,“上帝会给您报偿,斯特鲁比奇!
走吧,太太,我们到啤酒街去!”
“我跟你们一起去!”斯特鲁比奇先生说,“兴许还能找到马切克和哈尔什卡。”
“保佑我们,钦斯托霍瓦的圣母!”奥斯特罗加太太哭着说,“但愿能找到!”
在啤酒街的拐角上,有一幢高房子,学识渊博的巫师赫尔梅涅吉尔都斯·法布拉就住在这幢房子的第五层楼上,也就是最高的一层,这位著名的有学问的博士,甚至在国王陛下的宫廷里也很有名气。确切的说,他不是个巫师,只是个医术高明的医生,精通各种技艺和自然科学的人。华沙的百姓们看到他神奇的医术和从远处观察到他各种神秘的实验,根据自己朴素的理解,把他看成了同超自然的魔力有联系的巫师。
斯特鲁比奇参议也把他称作巫师,只是因为他不愿逆着老百姓的心意,而老百姓总是喜爱他们自己不能理解的事物,并乐于将其化为神奇,而对人类的智慧他们非但不看重,反而蔑视。
在一个有着拱顶的大房间里,一张堆满了书籍和纸张的大书桌后面,坐着一个干瘦、矮小的人儿,面色焦黄,脸皱得像只风干了的苹果;可这张脸上有对大大的黑眼睛,像燃烧的火炬一样明亮。那对眼睛具有无比的威力,当你看着它们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看到的是位巨人,会不知不觉地在你心中激起对这个平凡而又富有魅力的人物的畏惧、惊叹和崇敬。
房间的天花板上吊着个一丈多长的鳄鱼标本,墙角上竖着个埃及的木乃伊,窗台上的各种玻璃瓶子里浸泡着蟾蜍、毒蛇、蜥蜴……和一些不知名的海外蠕虫。而人们目光所及之处,见到的都是书、书、书。
当奥斯特罗加师傅和妻子以及参议斯特鲁比奇先生走进法布拉博士的房间的时候,他正捧着一本厚部头的书,看得津津有味,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博士从书上抬起眼睛,看到走进房里的人,忙站起身,拉了拉身上黑色的长袍,问道:
“先生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这时奥斯特罗加太太哭着唠唠叨叨地讲了事情的全过程,哽咽着求他帮助救孩子,法布拉博士说:“我知道你们的孩子们失踪的原因,我正在这本书里翻阅有关类似事件的章节。瞧,正是这种地球上最危险、最有害的怪物作祟,它的名字叫妖龙。”
“妖龙?”斯特鲁比奇、奥斯特罗加和他太太一齐惊叫起来,“妖龙!
那就是说,我们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从各位的惊恐我看出,你们知道这种怪物的天性,它能用自己的目光将一切有生命的东西杀死。然而上帝是伟大的,上帝的信徒不到最后不能失去希望。即使你们的孩子已经死了,也应把他们从地下室抬出来,给他们举行基督教的葬礼;必须把这个妖龙杀死,哪怕是不止一个人还要成为它那杀人的眼睛的牺牲品,不能迟疑!只要那该死的妖物活着,华沙就不会有平静的日子。”
“怎样去杀死它,聪明的学者?”斯特鲁比奇问。
“怎么办?怎么办?”奥斯特罗加和他妻子一齐问。
“有办法,”法布拉博士回答,“有办法,只是很难,很危险,我不知道,在这座城市能否找到一个人敢于去完成这一壮举。得有个人进入地下室,这个人应全身披挂上镜子;当妖龙去看镜子,就会看到自己,也就会用它自己的目光把自己杀死,这样我们也就把可爱的华沙以至整个光荣的共和国从妖龙的威胁下解救出来。”
“方法很好,也可靠,没得说的!”斯特鲁比奇说,“不过,我们到哪儿去找这么个大胆的人呢?”
“是的,是的,”军械匠太太说,“如今世上找不到这样的人!”
这时,教堂沉闷的钟声传到了法布拉的房间,随之而来的是人群的嘈杂声。斯特鲁比奇先生推开窗户。
“有了!有了!”他欢快地叫道,“我能找到这么个人!教父,教母,随我来!”
“上帝保佑,大学问家,上帝会给你报偿!”
一转眼他们离开了房间。
犯 人
一支沉闷,虽说是色彩鲜明的仪仗队,从市场朝着小地狱场的方向走去。
走在前面的是举着长柄斧的市守备队,随后是一群身穿黑色大长斗篷的“忏悔罪人”,这些人的脸都被斗篷蒙了起来,只在眼睛的地方开了两个洞;接着,市书记官先生手上捧着一卷纸庄重地迈着脚步,书记官先生身后是司法官员组成的侍从队,随之便是这支行进队伍中的两个主要角色:一个犯人,年纪已经不轻,大胡子,破衣烂衫,双手反绑在背后,再就是刽子手,一个彪形大汉,全身穿红,举着一把闪光的大刀。仪仗队的两旁和前后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华沙民众、调皮的孩子、地痞、流氓、恶棍。
仪仗队已经在小地狱场站定了,小广场中央,黑呢子上面放着个树墩,这就是行刑的处所。市书记官先生用浓重的鼻音宣读了判决词,杨·希龙扎克,一个被控告杀害了自己的伙伴的巡回裁缝,就要被斩首示众了。犯人已在树墩旁跪下,把头放在了树墩上,刽子手的屠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突然,斯特鲁比奇先生带着奥斯特罗加师傅,挤过密集的人群,用洪亮的声音喊道: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刽子手放下举起的屠刀,犯人浑身战抖,而市书记官先生把刚摘下的眼镜重又戴到了大鼻梁上,不高兴地瞧着参议,等待他作出解释。斯特鲁比奇先生开口说道:
“首先,我以古华沙城高尚的市长的名义命令停止行刑!第二,立刻给犯人松绑!第三,杨·希龙扎克,你过来!
“杨·希龙扎克,你是个死刑犯,最终不免一死,我问你,是否愿意到妖龙居住的地下室去,杀死那凶猛的怪物?“你若能办到,将获得自由!高尚的市长和崇高的市议会通过我向你作出庄严的保证。”
市书记官先生惊呆了,看热闹的也惊呆了,而犯人则向上天抬起感恩的眼睛,回答说:“我愿意,高贵的老爷,尤其是上帝将为我作证,我没有犯指控我的罪行,我相信,耶稣的仁慈将伴随我,因此,我更愿意去。”
于是,斯特鲁比奇和奥斯特罗加未敢拖延时间,立刻把犯人带到市政大厦,给他穿上那副新制的甲胄,如同披挂了满身的镜子。犯人被带到了歪圈街,让他进入了地下室。市长、参议们、陪审团成员和数百民众在街上等待,而首先是奥斯特罗加师傅和他妻子,以及好心的参议斯特鲁比奇都贪婪地朝地下室的洞口张望。过了一会儿,地下室里传来刺耳的尖叫;既像公鸡嘶哑的啼鸣,又像蛇发出的咝咝声,也像魔鬼的笑声,这声音是那么可怕,聚集在外边的人背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头发根根直立了起来。
“杀死了!杀死了!”传来了杨·希龙扎克大声地叫喊。
“杀死了!”人群齐声欢呼,“妖龙被杀死了!”欢乐的消息旋风似地传到市场、圣杨街、啤酒街、白桦街、宽、窄两条杜纳伊街,传遍了整个的古华沙城。
地下室的台阶上出现了那个全身披挂着镜子般甲胄的人,梭镖上挑着个可怕的怪物。
刽子手把它从勇敢的希龙扎克手中接了过去,送到小地狱场,架起火堆,在欢呼的群众面前把它烧成了灰烬。
事情果然和聪明的法布拉博士的预见厘毫不爽:妖龙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被自己的目光杀死了。这时,奥斯特罗加夫妇和参议斯特鲁比奇举着燃烧的火炬,跑进了地下室。
“马切克!哈尔什卡!”母亲喊着,“马切克!哈尔什卡!”父亲喊道,你们活着吗?你们说话呀!你们在哪里?你们在哪里?”
“我们在这儿,妈妈!我们在这儿,爸爸!”孩子们从躲藏的门后跑了出来,完好无损,虽说由于恐惧脸色还显得苍白,他们投进了双亲的怀抱。
多么欢乐!多么幸福!没完没了的拥抱,没完没了的亲吻,斯特鲁比奇先生虽说是这般年高,竟也感动得号陶大哭。
同妖龙的奇遇就这样结束了。不听话的瓦鲁希和忠实的老仆阿加塔献出了生命,他们的遗体被人从地下室抬了出来,举行了隆重的葬礼,而奥斯特罗加一家人永远也不会忘记他们。
至于说到勇敢的杨·希龙扎克,他果然不是杀害自己伙伴的罪犯,因为那个人突然出现在华沙。他说自己在密林中迷了路,在森林里呆了一个多月,直到森林里的烧炭人发现了他,给他指明了到华沙的路。
城市里再也不曾出现过妖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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