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刘庆邦乡土文学小说的成长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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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刘庆邦乡土文学小说的成长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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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刘庆邦乡土文学小说的成长叙述

这是一篇文学学校毕业论文,笔者认为乡土文学在当代依旧风靡的理由就在于中国的农村依然占据了国土的半壁江山,而乡土少年人之所以动人的原因就在于城乡存在的差距在他们身上隐现了,他们既是城市的新生者又漂泊者,既是过往的旅人又是渴望融入城市的驻足者,更是城市的追梦人。

一、田间地头的歌

(一)万物皆有魂

生活在农村的少年人没有城市孩子手中像样的玩具,不曾走过整洁宽阔平坦的水泥马路,从未进过电影院和大型超市,乡土少男少女的成长是在田间地头完成的。大自然是这些少年人的启蒙者,光风霁月草木虫鱼等自然万物在他们的眼中是有灵魂的,是他们无言的知音,而农家的牲口则是他们心灵的慰藉,是他们可靠的伙伴。乡土少年人的生活虽然看上去没有城里孩子那么舒适,但是田间地头对于他们来说依然五彩斑斓,因为大自然是包罗万象的,有大千世界做儿时玩伴,远不是钢筋水泥架构的空间所能比拟的。

刘庆邦小说《遍地白花》中描绘了小扣子这一少年形象,小扣子被女画家的画笔所吸引,在小扣子的眼中,画是有声音有气味的,声音是旷野的长风吹在茅草穗子上发出的,一直向天边响去;气味不是颜料的气味而是土地的气味,是茅草穗子的气味还有风的气味。这是乡土少年所特有的对自然万物的敏感;而当大人谈论起灵魂的时候,小扣子沉默了,他想起女画家问的他们这里种不种荞麦的话,想必荞麦花也是有魂的了。要是荞麦花开满一地,那雪白的花魂不知有多少呢!;在小扣子的心目中,普通的荞麦花是有灵魂的,每一朵花就是一个花魂,当地里成片的荞麦开花的时候,遍地白花生成的无数花魂就游荡在田野中。刘庆邦描绘这几段聆听自然之声的少年的文字时是蕴含着浓浓诗意的,这与他一直同诗文打交道关于:初学写作的时候,从学写诗文开始;后来不写诗文了,依然将读诗作为一种习惯。他始终认为诗意化的写作是其不懈的追求,诗文带给刘庆邦的既是诗意的文字也是诗意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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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有女初长成

刘庆邦曾经说过,如果有一道测验题问人类世界最美的事物是什么,他会毫不犹豫填上少女;二字,女孩子象征着世界的美好,缺少了她们生活将黯然失色。随着青春期的到来,异性少年人之间会产生以往所没有的感受,这种感情源于友情又超越友谊,是少年人对异性的懵懂好感,与此同时,少年人开始变得尤为重视自己和他人的身体外表,进一步来说,身体外表成为少年人自我概念当中的一个主要成分,以期实现对自我与他人审美尺度上的进步,从而逐步认识自我。对青少年来说,身体以及体格的外形就是他们主要关心的焦点。研究指出,不论是体重过轻或是过重,都会对青少年的自我形象造成相当的影响,并且更进一步影响他们在人际关系上的发展机会(Coleman and Hendry,1990)。;对于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她们要比男孩子更不能轻忽身体吸引力的重要性及其造成的后果,虽然她们不会自觉地将为什么爱美与女性性别角色自我概念这种书面化的定义联系在一起,但大脑潜意识中传达的话语使得她们表现出一种青涩之美。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对于逐渐步入青春期的女孩子来说,美既是为了愉悦自己也能帮助自己在喜欢的男孩子面前找到自信。《红围巾》中的少女喜如只有十五岁,农村普遍谈婚论嫁早,于是被安排与邻村的男孩子相亲,男孩子是中学生,口袋别着一支钢笔,这样的男孩子在农村尤其是在没有读过书的女孩子看来是有文化又有气质的,因而喜如心底里是喜欢的。喜如在见面的时候没有看清男孩子的长相,害羞使得她一直低着头,只看见了他穿的一双蓝色运动鞋。相亲的事是在春天,喜如一直等到秋天还是没有音讯,作为一个初次相亲的女孩子,她并不懂得相亲过后的几天内就应当知晓是否相中,中学生去后杳无音讯,显而易见是没有相中她,然而她却一直在等,天天等,半年来她一直在等确切的消息。媒人是喜如的四姑,四姑对相亲的结果说了一两句话就完了,喜如以为娘会跟她说上一阵子对于相亲的话,然而娘对于这个结果也是轻描淡写,她想问出个所以然,但是身为女孩子这么主动的话怕被别人笑话。.............................

二、屋檐下的裂变

(一)身份认同的忧虑

少年人在融入成人世界的过程中一定程度上渴望获得成人世界的认可,以此来提升自我存在感,为了希求成长,他们处处模仿成年人的行为,但当真正面对成人世界对自己的关注与接纳时,潜意识里会感到不安,生怕自己做得不够好,于是一定程度上便表现出了手足无措,因此引发了对自我身份及社会身份认同的忧虑。美国费城的儿童指导中心曾经提出青春期成长悖论说;,其中一个悖论指的是少年人头脑中理性和非理性的冲突,这两股力量势均力敌,既是有序的又是混乱的,纠缠在一起地控制着少年人的言语和行动。有序的一面让他们能对社会和家庭秩序表述理性、逻辑、清晰的看法,而且态度是尊重的,让人觉得少年人比实际年龄更成熟稳重、明智;混乱的一面让他们不时想更有创造性地经历一下成人时代,试着体验一下属于成年人的那些快乐或痛苦。

格明是《黄花绣》中的主人公,农人的女儿一向是早干活早当家的,这个还不到 14 岁的女孩子在家庭中的地位显然也不高,娘对她的要求严格,让她放羊喂猪掰玉米扒红薯,从小就不受宠的她习惯了吃苦耐劳干粗活。村里老人三奶奶的日薄西山让格明意外得到了村里人的重视,原因在于格明是村里唯一满足给行将就木者的寿鞋上绣花的人选。当格明被领着进入三奶奶家时,屋里挤满了来给三奶奶送行的人,所有人都一齐望着格明,跟她打招呼,眼神和语气里除了感激还有殷切的期望,格明从小打大,哪里见过这样都把她当回事的场面,何曾受到过这么多人的重视,她有些担当不起,甚至有些受惊,想说话,不知说什么;想看人,目光有些躲,小脸儿黄黄的,只把头抬了一下,就低下了眉。;[1]成人世界因为约定俗成的规矩将童心未泯的少女纳入他们的条条框框当中,如同瞬间将一个还在化妆的舞者暴露在聚光灯之下。格明能从众人期盼的目光中读出自己责任的重大,意识到成年人将她当作一个大人来看了,地位的瞬间提高使她受宠若惊。但是这种备受瞩目的背后是以她必须完成交代给她的艰巨任务为条件的,她的局促不安正是在于自己从未接触过大人口中的绣花,她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而辜负了大家的殷切期盼,这便是一个豆蔻少女对于自己的身份认同产生的忧虑。农村礼节中老人去世要准备的东西繁多,格明在鞋面上绣花不过是其中一个比较重要的环节,但在她看来这件事就是她眼前生活的全部:从听说自己要去绣花开始便一直在哆嗦,她使劲把心稳住;为了赶工,娘来喊她吃午饭不去,没有饿的感觉;娘想看一眼她绣的花,硬是不让看,她怕娘说她绣的不好,还担心娘说着就替她绣,便给了娘一个后背,因为规矩是只有十六岁以下的小闺女才可以绣;闺蜜长平的到来使得她格外警惕,原因在于给老人绣花的女孩子必须是父母双全的,而长平没有了父亲,她见长平仿佛要碰面上的花,便皱着眉狠狠瞥了好闺蜜一眼,长平再也没进这屋;站了一整天,晚安做梦也是在绣花,还梦到三奶奶对绣的鞋面不满意。这所有都是为了不出差错地完成大人们交代给自己的任务,是为了得到成年人的认可,是为了不让成人世界失望。她对自己和对好心关心她的人都过于苛刻,这不仅使得自己陷入了本不应属于她这个年龄段的那份忧虑,更是误会了身边人的好意,间接伤害了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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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心灵净土的守护

少年人在社会化的过程中,逐渐树立起自我独立意识,心理学家将少年成人过程中独立性的发展阶段称之心理断乳;期,这种断乳;的行为是摆脱依赖的独;自;的行为,同时有独立、自主性的成长行为。少年独立性发展中,张扬出来的自尊心、荣誉感、好胜心都十分突出,而且敏感,这也十分自然。成人无意中说的有损少年自尊心的话,就能激起少年人强烈的反应,他们宁肯选择明显的逆反行为来维护自己的尊严,为此,他们与成人关系会发展到矛盾加深、冲突加剧,并长时间延续。;处于心理断乳;期的少年人本就十分敏感,而当假恶丑扑面而来,淳朴善良的少年人必然会迷茫与痛苦,可歌可泣的是一尘不染的他们依然顽强地面对成人世界的狡诈甚至残忍,坚持不懈地在抗争中坚持自我。

月亮这个意象在古今中外的文学作品中都是一个重要的存在,刘庆邦以此来命名自己的一些作品,诸如《月光依旧》《月子弯弯照九州》《遍地月光》《月光下的芝麻地》《月亮风筝》《八月十五月儿圆》《月光记》等等。他曾这样评价月亮:月亮的阅历真是太丰富了,人世间所发生的所有,她什么没看到呢!月光就是月亮的目光,正因为她看到的人间争斗和岁月更迭太多了,她的目光才那样平静,平等,平常。我突发奇想,哦,原来文学与月光有着同样的性质和同样的功能,或者说月光本身就是自然界中的文学啊!阳光是物质性的,月光是精神性的。阳光是生活,月光是文学。;[1]前文提及的《四季歌》中的妮的儿也是通过月姥娘的意象来寄托精神慰藉。

《少年的月夜》中,生活在城乡结合部矿区中的一个上小学四年级的男孩子小帆承受了本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痛苦。小说以小帆的妹妹小瑞抱回来一只兔子为开端,小帆瞥见了小兔子,和所有这么大的男孩子一样,他对小兔子一类的小动物是喜欢的,眼里掠过一阵欣喜,可很快,他把欣喜埋入心底,脸上的表情被与我无关和冷淡所代替。;[2]我们也许会用表里不一;这个词用来形容小帆,随着心理能力的发展和生活经验的扩大,人从初中阶段情绪感受和表现形式不再像孩提时代那么单一,情绪表现呈现出矛盾性的特点,其中一方面就是内向性和表现性共存;,所谓情绪的内向性;指的是情绪表现上的隐蔽性,初中生在情绪表现上已逐渐失去了那种毫无掩饰的单纯和率真,在某些场合,可将喜、怒、哀、乐等各种情绪隐藏于心中不予表现。

.........................三、 在路上的游子................................... 29

(一)迷茫的零余者...................................... 29

(二)堕落的寄生虫.......................... 32

四、 大美无言....................................... 43

(一)风土人情伴成长............................... 43

(二)细节是满树的繁花;.................................... 46

五、结语......................55

四、大美无言

(一)风土人情伴成长

丁帆在研究中国乡土小说史时认为乡土小说有三画;,即景色画;风俗画;风情画;,尤其风情画;是带着浓郁地域纹印的景色画;和风俗画;以及在这背景下的生活场景、生活方式、文化习俗、民族情感和人的性情外露。刘庆邦曾在访谈中谈及丁帆的三画;之说,我对自然之美、情感之美、民俗之美的表现和赞扬都很热衷。特别是在民俗中取材,这些年我是自觉的,下了力的,并写出了一系列对于民俗文化的小说。;[4]刘庆邦作为中原地区乡土作家的代表人物,其在乡土小说的成长叙述中融入了地域特色的民风民俗,这些风土人情陪伴着少年人的成长。

《春天的仪式》讲述女孩子星采去沸腾的庙会时发生的事,小说中蕴含的风土人情是豫地的特色。与二月二,龙抬头;类似,三月三,赶庙会;也是一个古老的风俗,那一天方圆几十里、上百里的人都会聚集到庙会上去,人们喜气洋洋地打扮一番,将要卖的农产品、手工艺品等带上,将要买的东西盘算在心里,将视为家庭成员的牲口一并带上,人潮如同巨型车轮的轮轴那般从四面八方涌向庙会。少女星采她没有与去庙会卖虎头鞋的母亲一起出门,也没有和父亲弟弟一道,而是自己独自一人出门了,原因在于相亲后星采一直没有机会见到那个男孩子,而三月三的庙会是一个契机,人人都会去,他必定也去,就像当地的有恋人将古老的三月三编成了小曲天上呀有个七月七来哟,地上有个三月三来呀,有个哪三月三来哟??;[1]显然,星采此去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念想着能偶遇意中人。作品行文是按照星采寻找心上人的视线移动而叙写,茫茫人海中遇见那个男孩子的概率微乎其微,但是热恋中的女孩子不管不顾,即便人群踩脏了她精心缝制的绣花鞋,她的目光依然在不断寻找着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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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结语

参考文献(略)

标题:论刘庆邦乡土文学小说的成长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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