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水平文学小说中的乡土苦难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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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水平文学小说中的乡土苦难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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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水平文学小说中的乡土苦难研究

这是一篇文学论文,笔者通过对葛水平小说的研究成果进行梳理、总结,笔者发现关于葛水平的小说研究从 2004 年已经开始,到现在已经有数以千计的网络报道、报纸评论以及学术文献出现。这类研究形式多样,主要以访谈、评议和针对具体文本的解读为主,笔者将从以下五个方面来介绍葛水平小说的研究概况。

一 、 乡土苦难书写的缘启

(一) 葛水平的个人经历

作家的创作倾向和他本人的个人经历密切相关,有时作品甚至是他生活经验的投射。葛水平曾经亲自谈到乡村的意义,写作是她传达个人经验的媒介,她的所有人情物理发生在乡村,因此她的创作更多地源于自己的乡村记忆,她将亲身经历与亲眼目睹的苦难细细咀嚼,内化加工,在小说中将它们精彩呈现。

1、生活艰难前行

葛水平出生在山西省沁水县山神凹的一口窑洞里,家境贫寒,她的童年时光就是在这里度过的。荒山野沟,逃荒落住的祖先停下脚步,沟里有水,黄土崖壁少石,崖下挖洞,凹里人叫土窟窿,是藏人的避难所;,这是她在散文中对家乡的真实还原。置身于穷乡僻壤,童年的葛水平可见的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家乡父老,以及一如既往的山间景色,那时,山里的人们的幸福就是能好好地活着,不敢也无法奢求更多。乡间人们的基本需求就是填饱肚子,填饱肚子天下太平,填不饱肚子时他们会不顾所有地求生。物质上极度匮乏,生活生产方式比较单一,葛水平世界中的人们长期忍受着贫穷所带来的煎熬。葛水平的幼年时期,恰逢文革猖獗,家里缺衣少食,她出生之后瘦弱不堪,母亲没有奶水来抚养她,情急之下母亲动了队部的粮食,因此被惩罚,丢掉了正式工作。青年时期,她随县青年剧团下乡演出,因为是配角所以待遇很差,睡觉打地铺,夜戏后饥肠辘辘,好心的剧团厨师额外给的夜宵常常不能如愿裹腹,在艰苦的条件中有任何委屈只能默默忍受。困苦的生活带来了无尽的苦难,让她对底层人们的冷暖有了切身的体会,因此她的作品除了能够完整精细地雕琢社会底层人们的日常,而且对乡土苦难的书写十分逼真,淋漓尽致。

2、精神世界匮乏

对于葛水平来说,生命最初的认知已与苦难结下不解之缘。童年的葛水平,饱尝了没有知识的辛酸,在随她的小爷放羊的时候,她经常站在山顶远望,对山外的世界充斥着向往。她的母亲虽是一位乡间教师,但是并未给予她真正的教育以及引导。小学时,山里的教育条件落后,孩子们可阅读的只有课本,小人书也很少。虽然当时的葛水平已经表现出对文学浓厚的兴趣以及很强的学习能力,可是母亲却无视女儿的才华与天赋,骨子里的传统封建思想认为女子学习知识无用,只是将培养重点放在了女工与家务方面,这让葛水平与自己热爱的文学渐行渐远。当时,她的知识来源就是在灶火口、田间地头,听一些老人讲神仙鬼怪、古今历史,她甚至在别人家的炕头上专注地读糊炕围纸上的文字。乡间的孩子们,像葛水平这样的不在少数,贫穷让他们念不起书或中途辍学,稚嫩的肩膀早早地担起了家庭的重任,这让葛水平深刻地认识到乡村儿童命运的罪魁祸首在于落后停滞的乡土环境。........................

(二) 葛水平的乡土情结

从心理学角度解读,弗洛伊德认为:情结是一种受意识压抑而持续在无意识中活动的,以本能冲动为核心的欲望。;这样看来,乡土情结与自己乡土世界无法割舍,它是个体精神场中稳定而强大的一种内在能量,潜移默化地控制生命个体出现自发行为。很多研究者都认为作家的乡土情结;会直接干预创作过程,甚至于它对乡土作家文学观念的形成,创作方法的选择,艺术境界的追求,都起到决定性作用。葛水平的骨子里就是属于乡土世界的,她自称蜗居在城市里的乡下人;,对城市有着本能的排斥,她对故乡的依恋日渐加深,城市里所有的声音和景象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她的思绪与情感在那里是麻木的。她对带有乡土与历史气息的物件、景色情有独钟,这种热爱已经渗透到她的日常生活里。她喜欢穿粗布带有老绣的宽大衣服,她酷爱绣花鞋,她一直迷恋银器,她的家里收藏了很多石雕,喜欢古筝与二胡,所有的喜好并不是刻意追逐,而是发自内心地痴迷。她小说中的乡间世界总会有一些景物不厌其烦地出现,我们可以从中感受到她深情地凝望,她总是喜欢走在夕阳西下的山间小路,她魂牵梦萦的是乡间老旧的窑洞、院中的枣树、窑内的毛驴、向晚的炊烟和归来的羊群。她出生在炕上,对炕有着特殊的情结,她甚至在自己的单元楼里盘了炕,喜欢在黄昏时候静静地坐在炕上,围着那一星半点的油灯。乡土情结使她具有一种质朴原始的自然情结,这种情结在她的文字间涌动,营造了一种既朴野灵动,又不失典雅大气的风格,带给读者别样的审美享受。此外,乡土情结牵动她主动关注晋东南乡间的苦难,专注于探寻乡间生命在苦难背后的人性奥秘,城市主题相对来说被冷落了,说她是一名地地道道的乡土作家,一点儿也不为过。她小说中的大部分的笔墨都在表现历史的和现实的乡村苦难,比如《裸地》《甩鞭》《喊山》《地气》《玻璃花儿》《比风来得早》等聚焦点都是乡里乡亲的生命沉浮,少数几篇是侧重于城市中的边缘群体的生存挣扎,比如《第三只狗》《陷入大漠的月亮》,对于城市中人们的种种苦难挖掘的力度远不及乡村。乡土情结促使葛水平形成富有个性气质的乡土苦难书写,触及对生命原型的深层次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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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乡土苦难的多元含义

(一) 水深火热的生活

在人的全部苦难中,生活苦难是一种最基本、最具有包容性和最直观的一种苦难经验形式;,这种最基本的苦难在不同作家的笔下呈现的风味不同。葛水平在她的小说里展现了质朴仁义的乡民们生存艰辛的多样图景,她将晋东南的生活苦难日常化,普遍化,既塑造了苦难群像,也细致地刻画了有个性有特色的苦难个体。其中有自然生态苦难,也有为人肉体承受的折磨,即饥饿、寒冷、繁重的劳作;还有战争引发的生活苦难等,她笔下的人物可谓苦难深重。

地域的封闭,与外部世界的相对隔绝导致了当地人只能依赖土地维持生计,而土地的贫瘠,自然条件的恶劣致使唯一的生存来源时常受到威胁,长此以往,晋东南地区生活的苦难代代延续,贫穷的格局很难打破。葛水平的文字几乎穷尽了生活辛酸,她将乡民们的苦难体现在生活日常的饮食起居方面,平淡的叙述中满含关切。《喊山》叙述了 90 年代初,发生在岸山坪的一桩案件,故事中乡民们生活在细窄的山梁之上,过着紧巴巴的日子。他们的三餐十分单调,一般人家主食就是黄米窝头,粉浆饼子属于稀罕食物,而红霞一家人吃的是乞讨来的生了虫子的米团子和白馍。韩冲炸獾误炸死腊宏,最终连两万元的赔偿金都拿不出;因为贫穷,腊宏家的女儿一直都没上学。岸山坪与甲寨的村民只能依靠种植谷穗与玉米来糊口,其中一些人在煤矿上工作,没有其他收入来源,人们勉强度日月,小说中时常会出现人们的叹息,所有人都为自己活了个穷命而抱怨。更有甚者,无法裹腹,在《比风来得早》中,我们看到吴玉亭回顾儿时的生活,荒年里只能稀汤灌大肚,母亲为了让孩子们多吃点,经常挨饿,兄弟姐妹们的衣服都是退着穿,大的穿完了退给小的,再依次往下,吴玉亭的童年在生死线上挣扎,日子拮据。虽然时代在进步,经济在飞速发展,但是葛水平笔下的山村的发展却是在落后与艰辛中缓慢走着,贫穷斩断了人们所有的希望与幸福。回到小说中的现在,人们的日子有了一些改观,但苦难依旧重重,比如《比风来得早》中,人们世代生活的瓦窑沟耕地面积少得可怜,可耕种的土地开垦不易,即使开辟出来了遇到干旱,农作物不长苗,仍然是白忙活一场,乡民们生活用水困难更别提灌溉田地了。这就造成了当地的人们不得不靠天吃饭但是又不能依赖的尴尬生存境地,再加上农村的种种问题得不到政府的重视,所以乡村落后的面貌才会一成不变。在小说中,作为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的吴玉亭看到了自己即将扶正的希望,因此在清明节选择大张旗鼓地给母亲烧纸,乡邻们在得知这所有之后,纷纷去吴家的坟地烧纸、哭坟,看上去是像是祭奠他的老母亲,其实人们都在哭诉活着的人的苦,率直的乡民一方面倾吐内心的苦楚,另一方面是为了引起吴玉亭的注意,人们将吴玉亭看作了摆脱贫穷的救命稻草,苦难的深重激发了人们的求生渴望,生命的苍凉萧瑟赤裸裸地暴露。..........................

(二)炼狱般的精神世界

精神苦难与生活苦难不同,前者深入人的内在体验,后者主要是关乎外在条件。精神苦难体现在自尊被碾压或剥夺,人性遭受摧残,自我完整性遭到践踏,人在情感、道德、心理上承受巨大压力。1、性缺失的心灵之痛

生活苦难与精神苦难在一定程度上密切关联,在葛水平的小说里,山里的青壮年因为家境贫困或地位卑微导致成家难,这些男性长期处于欲求不满的现实,精神空虚无助。《我望灯》中的李来法因为家境贫寒,错过了最佳婚配时机,终身孤单,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涨满的性饥渴得不到满足,他不甘寂寞而又不得不忍受寂寞,最终他至死也没有女人陪伴,人们只在他的棺材里放了一块砖,作者在这里将孤单的痛苦延伸到人物生命终结之后,强调了精神苦难所带来的杀伤力,带给我们深刻的体验与反思。正常的性需求是人的基本需求之一,一旦缺失或者被剥夺,就会造成人性的扭曲、异化。这种情况除了让生命个体承受性压抑与心灵孤单的双重痛苦,甚至会酿成悲剧。《甩鞭》中的主人公铁孩就是因为性缺失而一步步沦为杀人恶魔,作者对他的变态刻画可谓是入木三分。长工铁孩,对王引兰的美貌垂涎已久,富农麻五承诺最终将王引兰赏给他,可是迟迟没有兑现。他苦苦等待,为了泄欲竟然和羊发生关系,在长久的煎熬中最终心理畸形。为了得到王引兰,他处心积虑,用极其卑劣的手段害死了王引兰的两任丈夫,最终被王引兰杀死。铁孩将王引兰视作满足自己欲望的载体,长期的性压抑让他偏执疯狂,最终也让王引兰进入了精神绝望。同样,《守望》中的民工张相征在工地从事繁重的劳动,为了养家常年不回家,身体高强度负荷以及长久的性压抑导致了性功能障碍,在与米秋水进行身体交易的过程中,气急败坏失手掐死了对方。《裸地》中的太监盖丙生,年少时被阉割,晚年时期心理变态愈发严重,最终将自己的枕边人春红折磨致死。性缺失的处境中,男性的屈辱被激发与放大,他们为了摆脱这种精神困境,往往会走入极端甚至万劫不复。

............................土苦难的叙述艺术 17(一) 温情化的叙述风格17

(二) 戏剧化的情节艺术19

(三) 语言的诗意与节奏美22

四、 乡土苦难背后的精神意义25

(一) 传达乡间的精神信仰25

(二) 蓬勃生命力的颂扬27

(三) 苦难的消解与超脱29

四、 乡土苦难背后的精神意义

(一)传达乡间的精神信仰

1、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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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葛水平以自己的文学创作成就在中国新文学以来乡土小说的发展链条上占有了不可或缺的地位,其中对于乡土苦难的关注引人注目。综上所述,通过对葛水平的乡土苦难创作的研究,显现出乡土苦难主题在创作成因、思想内容、写作手法、精神价值方面的可挖掘之处。

葛水平书写乡土苦难绝非偶然,经探究晋东南土地的风土人情、艰难生活的乡民们留给她无尽的深刻记忆,这些记忆便是她小说苦难的背景和素材来源。另外,她骨子里深重的乡土情结驱使她用诚挚的情感去亲近乡土,用平视角度感知乡土。原生家庭的变化和她的两次婚姻经历塑造了细腻而敏感的内心,她在坎坷的求学经历中积淀了丰厚的知识素养,锤炼了强大的意志力。外在的环境影响加上内心的丰富情感,推动了她的乡土苦难写作之路。对作者创作成因的详细剖析,是笔者研究的起步。在此基础之上,葛水平作品中乡土苦难的多元性顺其自然地被呈现出来,小说中的苦难内容不单调重复,生存苦难、精神苦难、恋爱苦难的折磨与煎熬埋在一言一语中。她求新出奇不仅体现在内容创作,更集中于创作手法。语言简易明快、节奏感强烈,叙述哀而不绝,充斥着温情和希望,乡土味浓厚却能做到饱含诗意,戏剧化的情节又为表述增色不少。因此,读者很容易被她的个性化语言、生动起伏的故事吸引,雅俗共赏。葛水平用自己的匠心营造理想中的乡土世界,虽然叙述的主题是乡土苦难,但作者的重点在于唤着人性的美好,宣扬底层的精神力量,致力于为生命个体寻求超越苦难的多种答案。笔者从四个角度论述了葛水平书写乡土苦难的前世今生,深感作者的与众不同与不可替代。不可否认的是,正如一些论者所言,葛水平的创作多多少少都存在缺陷和不足之处。但是,她在创作上正处于上升期,假以时日,相信她能写出更好的作品来。盖棺定论,为时尚早;以偏概全,有失公允。本论文的目的在于全方位、多视角地对葛水平的乡土苦难创作做一个阶段性的总结与分析,弥补前人研究的空白,力求为以后的全面深入研究增添一份新成果。

参考文献(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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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葛水平文学小说中的乡土苦难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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