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对作为亲戚的妻方家族成员的称呼
男子对岳父母的面称既非从妻称,也非从子称,而是从己称的。如岳父的年龄大于自己的父亲,他就称岳父岳母为“大爷、大娘”,若岳父的年龄小于自己的父亲,他就称岳父岳母为“大叔、大婶子”。对妻系亲属的其它成员是从妻称的。妻系称谓的背称有:
妻之父母:丈人、丈母娘;她姥爷,他姥娘。
妻之哥嫂:大舅子,大舅子媳妇;他大舅,他大舅母。
妻之弟、弟媳:小舅子,小舅子媳妇;他小舅,他小舅母。
妻之姐、姐夫:大姨子,连襟;他大姨,他大姨夫。
妻之妹、妹夫:小姨子,连襟;他小姨,他小姨夫。
这些背称除“丈”“丈母娘”“连襟”之外,都是从儿称。
男子与妻方家族成员的亲属联系通过两条纽带:一是妻子,二是子女。因而妻系称谓也有两种:从妻称和从儿称。现代的从妻称体现于面称,这种称谓方式要求丈夫站在妻子的位置认可与称谓对象的亲属关系,这无疑拉近了丈夫与妻方亲族成员的直接关系,事实上这只是交际场合的礼仪要求或礼貌原则。
在维持父系世系的从夫居婚俗模式中,尽管对妻方家族成员使用“哥、姐”这类称谓,仍然改变不了妻系亲属是外亲的实质。丈夫作为称谓人与他们发生交往只是在外出社交场合,这些面称用语仅是很少使用的社交礼仪辞令。
在背称时,他使用从儿称,对这种称呼法他在感觉上是很自然很便利地使用的,因为这种称呼在他意识中更符合他与称谓对象的亲属联系:他与儿女有血缘关系,儿女与妻方亲族有血缘关系,从而他与妻方亲族以儿女为中介建立亲属联系。这种称谓构成方式符合传统文化重视纵向的亲子血缘关系而忽视横向的夫妻联合关系的思路。
在从儿称形式中,体现不出丈夫与妻方家族成员的直接联系,而这正符合传统社会的实际生活:他将另一家的女子娶进自己家,这个女子成为自己家的一员,而自己并不成为妻子所出自的家庭的一员,因而自己与那一家是倾向于无直接联系的。
在古代妻系称谓体系中,从儿称运用得更为广泛。《尔雅》中妻之妹妹称为“姨”。据研究它是从儿称。《尔雅》中并未记载从妻称的用例。古人妻系称谓的面称也用从儿称,如《新唐书•朱延寿传》:“行密泣日:‘吾丧明,诸子幼,得舅代我,无忧矣’。”这是杨行密在因眼病而失明时对妻之弟朱延寿所说的话。《元史•桂完泽传》记载桂与妻弟金德被俘,桂对金喊:“金舅,男子汉即死,不可听贼”。《儒林外史》第五回中严致和在与妻之兄王德、王仁谈话时称二人为“老舅”。清代钱大听在《恒言录》卷三解释这种称呼法:“盖从其子女之称,遂相沿不觉耳。”到现代,对妻之兄弟姐妹的面称已改为从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