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代文化遗存中窥视原始母系制的社会记忆
在人类历史文化的最初原始形态中,女性是领导的因素,说得彻底一些,女性才是人类文明的“祖母”。因此,要说社会历史的发展,必从女权制开始,只是后来的历史演变恰好走向了反面,即父权的浩大声势湮没了母权昔日的辉煌。
虽然“母系制”社会是人类遥远的历史记忆,可是就是在现在,仍然有一些宗教崇拜还隐约可见那个社会的淡淡痕迹,同时也表现了母权与父权的激烈斗争。对于这一点,我们可以举出许多例子。比如:
密特拉神崇拜就是一例。密特拉原为上古印度——伊朗的太阳神和“救星”,在东方其形象都是女神。随着历史的发展和文化的交流,她先是基督(基督教)的有力的竞争者,后又为基督取而代之,神“性”也由女性转变为男性。宗教化了的历史斗争曲折地由母系到父系制的社会更替作了神秘的演绎。
早期的密特拉祭祀仪式,都是在“母亲教堂”里进行,其祭祀仪典和早期基督教仪典极为相似,且还出现许多交织现象,后来方由基督教完全取代。在人物的变化上,在早期的画像中,基督是一个女性十足的形像。豪尔曾说:“在最后一个世纪中,大多数的基督像明显具有女性的样子”,“使他看上去就像一个漂亮的,纤柔的、早熟的女孩。我们无意在密特拉教和基督教,密特拉和基督之间作什么结论。上面列举的材料似可以让人感受到母权与父权的斗争过程,“女性意识”和“男性意识”的历史流变。
除了宗教仪典的变化可以说明这个问题以外,其他风俗、习惯、语言都经常显露出母系制社会的影子。高原文化类型的母系崇拜例子就极多,并突出反映在一些少数民族的婚姻和家庭组织结构中。比如上面提到侗族的“萨岁”崇拜就很典型。
云南的拉祜族在婚姻事务中,一般妇女的权力较大。有些地方甚至在家庭中依然是妇女当家,丈夫处于从属地位。生孩子则以女为贵,如果生了女孩高兴万分,认为有了“根”,有了依靠。
永宁的纳西族有一俗语:“无男不愁儿,无女水不流”,“生女重于男,女儿是根根。”许多民族的语言中还留下“母权优先”的俚俗。
基诺族人至今流传着:“母亲是永长”的说法。
贵州威宁的苗族在男女排列的称谓上都是以女性置于前面,如“母父”、“妹兄”、“妻夫”、“婆公”。这些风俗虽零散,表意也模糊,却还是可以使人明辨属于母权制社会的那么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