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何以赢得那么多文学大师的喜爱
一个偶然的发现让我惊奇不已,中国古代的一批文豪都表述了希望在庐山安家的迫切愿望。有人也许会怀疑这些文坛大家走过了太多的地方,难免一时激动表述着对某处青山秀水的偏好,说了一些过头话;但是,声言一定要在某地安家,声言非要在那里静心度日,这不得不说是罕见的情致。
北宋元丰七年,苏东坡由黄州贬赴汝州任团练副使时路经庐山,写下了十余首庐山游记诗觉得还不过瘾,似乎还没有领悟庐山的精髓,于是最后用“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表述了对庐山的无比眷恋。一不小心,居然说出了千万游子内心的欲望。
想在庐山安家的心愿更强烈的是白居易,虽然乐天居士与庐山的缘分是在他被贬任江州司马时所结但他正是在庐山过上了荷池古松、流泉和鸣、叠翠山峦的闲适生活,写出了不少流传千古的诗文,所以他在迫不得已离开居住的草堂时,才会有万般不舍向这个世外桃源许下“山色泉声莫惆怅,三年官满却归来”的诺言。
就连狂放不羁的“诗仙”李白,第一次到庐山也表述了“吾将此地巢云松”的留恋,之后又在五老峰北侧的山谷中筑草堂隐居,成为其重要的精神寄托。
庐山何以赢得如此多文学大师的喜爱?这恐怕不仅仅是由于它的自然风光。无可否认,以雄、奇、险、秀闻名于世的庐山,90余座山峰绵延起伏,犹如九叠屏风,在一马平川的鄱阳湖盆地上拨地而起,蔚为壮观,小天池、望江亭、花径、三宝树、含鄱口、五老峰、三叠泉等景色秀美绝伦。
但更重要的是,庐山拥有难以比拟的文化底蕴。自从《史记》记载司马迁“南登庐山”之时,这座山就开始了它的文化旅程。早在李白他们上山几百年前,佛教与道教就已经在庐山根深蒂固,从互争雄长到携手共进,打造了一个特殊的文化圣地。再加上近代传入的基督教(新教)、天主教、东正教、伊斯兰教,把庐山的宗教文化推向极致,达到“一山藏六教,走遍天下找不到”的境界。
全国四大书院之首的白鹿洞书院,代表中国近代七百年的宋学大趋势。《爱莲说》的作者周敦颐,正是在庐山莲花峰下,开创了张扬宋明理学的濂溪书院。陶渊明和谢灵运把庐山的景致作了诗意的铺垫,地质学家李四光在庐山发现了第四纪冰川遗址,植物学家胡先辅创立了第一个植物园……
这里不得不再次提到苏东坡。还是元丰七年,这位文坛巨匠按照《水经》的指引亲赴石钟山为了弄清此山以钟名的缘由他携儿子苏迈夜晚在峭壁大石间考察探测,详细记录了石钟山清风掀浪、水波撞石的壮阔,“盖叹邴元之简,而笑李渤之陋也”。地势险要的石钟山,因控扼长江及鄱阳湖,居高临下,陡峭险峻,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军事要塞,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号称“江湖锁钥”。登临山上,既可窥探江湖烟波,又可欣赏庐山烟云,山下摩崖石刻琳琅满目,至今仍有各类石碑逾200处,